拳。林赛躺在床上看窗外，关熠枕着他的肚，林赛说“面要糊了”，可是谁也没有动。关熠说：“雪又大了。”

    “是啊。”

    “我们回去的飞机会不会延误？”

    “不知。”

    “你有没有看过那讲世界末日的电影？大雪个不停，地球都冻住了。”

    “你想大雪把我们都埋了？”

    关熠笑起来。

    “那也不错。”林赛说，“等有一天有人把这里挖来，就看到家，两骨，还有一碗腐烂的面。展览在博馆里还蛮温馨的。”

    “都世界末日了，还有谁来挖？”

    林赛也笑了。“那就埋着好了，永远都不要叫人知。”

    果然如关熠所说，返程那天，他们的飞机延误了整整四个钟。林赛说关熠是乌鸦嘴，两人在机场里一家据说是利港风味的餐厅吃了一午的茶，然而味非常糟糕。到后来什么话都说尽了，两人互相望着对方打发时间。

    “你知吗，”林赛说，“小时候我去外公外婆家里，他们就这样坐在桌两望着对方发呆，因为实在没有事。”

    “谢天气让我提前验六十年以后的生活。”关熠看着盘，用筷戳里面的胡萝卜雕。

    “你要和我一起过六十年？”林赛说，“那我们就有好多架可以吵了。”

    关熠说：“那就看况。”

    两人都笑起来。

    回到利港，林赛把放在关熠家的东西都搬回了自己家，免得关熠家人回来不方便。关熠说：“他们不回来。我也不想去，怪尴尬的。”

    于是林赛又把行李留了。

    这天晚饭后，林赛划拉了一个购清单，关熠和他盖同一条毯，窝在沙发里玩手机。林赛说他要去超市买东西，叫关熠顺便也去买年货。关熠不肯动，林赛磨泡，顺手收走了他的手机。

    “好吧。”关熠终于站起来，“我去换衣服。”

    林赛挥了挥手，确保自己没有遗漏什么，也一掀毯站了起来，差把关熠的手机摔在地板上。他忙捡起来，手指不小心碰到屏幕，了某个联系人的聊天框。林赛意识看了一，发现那是关熠的父亲，聊天记录里并没有新消息，最近一条消息是关熠父亲发来的一个视频，似乎是某个钢琴家的钢琴演奏。林赛并不认识，只看到发送时间是五个月前。

    他退回消息列表，刚巧来了一条新消息，是关熠的母亲，发来一个飞吻。林赛鬼使神差地开了关熠和他母亲的对话记录，看到他们几分钟才说过话。

    母亲：最近冷不冷？穿厚一，不要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