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心之说？公是心善，心与心善不可一概而论之。”

    嬴政抿嘴，举了个例：“当初孤推行曲辕犁时，有人故意搅闹之，孤不愿斩之，父王于此事不满。”

    “那是因为他们本便不该斩，”听到这件事，墨斗反倒微笑起来，“秦国以法治国，自当依法置。”

    墨斗努力安奈住心中激动，看看这法制的光辉，依法治国，多么先的思想！

    “如此是对的吗？”

    “于理，自然是对的。”

    “于理？”

    “公，世间之事纷繁复杂，不可一语蔽之，世中有许多事是不对的，便如……大王为君权而斩杀这些人，”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人家爹的坏话，饶是墨斗也有踌躇，但他还是着说去了，“但这已成为了世间亘古之，故大王便直接教公狠心事，然错便是错，众人一直认为的事不一定就是对的。”

    墨斗不敢就真的教嬴政一定要对的事，世上无奈的事太多了，哪怕是后世儒家一遍一遍教导世人仁义礼智，也没有达到孔理想世界，反而破碎了许多人的梦想。

    墨斗曾经看过一句话。

    他们教我们政治正确和德，却不教我们生存法则和这世间亘古的游戏规则。我们被遗弃在这个虚构的意识系里，用所谓人对抗所谓兽，跪求所谓正义的临幸。

    墨斗小时背着‘人之初，本善’的三字经，但在大后却愈发着质疑这句话。

    “既然如此，孤又为何不能改？”

    “天行有常，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然又为何商代夏，周代商？无非得民心者得天，若是公有意秦而一统天，心必存善，若非如此，得天失民心，亦又他国替秦也。”

    嬴政低看案几，轻声问：“你的意思是要孤争夺这天？”

    “是，”墨斗直起，不自觉地微微倾向嬴政，“天纷扰百年，民生困苦，斗愿追随公一统天，还一太平盛世。”

    如果是在两天前，墨斗还不敢说这话，但在今晚之后，墨斗豁去了，这样的嬴政，他赌上自己的家命又何妨？

    嬴政笑：“若是孤不愿呢？”

    墨斗也笑：“公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