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注1）

    士兵摇摇，他那时没钱给他娘治病，熊医师肯给他治病他已经恩德了。

    熊艾走到前，接着这个小小的看外面，这个正对这咸，而咸的上方一盏灯正冉冉升起。

    “你不怕上知？”

    熊艾低声说：“你娘的事我很抱歉。”

    但是他于医上的天分着实有限，之后认命了，便一直为衣住行奔劳命。

    “上说，今夜大王会天灯，天灯会带着我们愿望献给天神，天神便会庇佑吾等。”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於其室！（注2）

    那人沉默了片刻，说：“于是你便克扣了别人药材，匀来给了他们。”

    这是丈夫悼念亡妻，他着绿的衣裳，这是他的亡妻为他所制，他思念着已故的亡妻，寒风透过葛布，他心中的忧伤什么时候能够止，又什么时候能够忘？

    士兵轻轻说：“熊医师竟然还记得……”

    “今日秦王发布告示，说要于此夜天灯，你忙于治病，我怕你不知，便来提醒你一番。”

    我的人眠于此，葛藤覆盖了黄荆枣枝，野在坟地上蔓延，我一人独守于此，无尽的哀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亡此，谁与独旦！

    “怕。”

    士兵指了指墙，熊艾随着士兵转看到墙上竟然有个知是谁费力掏的，想来是为了病人透气所用，难怪他在治病时能看清病人，月光便是透着这个来的……

    “他们少些药会好得慢些，但这些人就可能活命……原本有些人不该死的，他们是来得及的……今天有人来找，他来得太晚了，他要找的人昨天便死……是不治亡……”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於其居！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亡此，谁与独！

    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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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我是不敢的，但我想起你了，”熊艾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细地将碗里最后的一滴药喂到了病人嘴里，站起回视后的士兵，“我娘死于风寒，我便专攻于此，后来我遇到了你，你娘亦得了风寒，但我没治好她，当时我便立誓治尽天病人……那时我记得有个儿童就那么斜视于我。”

    熊艾的声音低来：“我……就是想试试……”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此时，无数的人跟熊艾一样，站在或大或小的窗前看着那盏明黄的天灯随着风摇摇摆摆地往上一飞着，带领着无数的游魂飞往布满星辰的天空，那些哀痛，那些怨恨，那些痛苦以及难劫之后的大喜大悲都被放在灯芯之中，慢慢地随着火光消隐去。

    “那你何为还是如此法？”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亡此，谁与独息！

站在他后用斜斜的光看着他。

    夜，咸城在夜禁之中，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列队巡逻的士兵们尽职尽守地穿梭于夜幕中，随着天灯的升起，他们诵着《诗经》中的悼亡诗，浑厚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