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终究被压了。

    这二人是练府的家生，母亲是伺候练容华亲娘玉娘的，自然可靠，多余的话不会多问。

    绿宜手从袖一掏，拿准备好的一些散碎银钱。

    “拿着。”

    那个笑的光灿烂的少年，那个十指不沾，风光霁月的小，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二者便都磨平了昔日的光彩。

    这家丁二人自然连连，练府虽然日渐落寞，但好歹待人宽厚。逢年过节，练明达都是咬牙将过节银钱发的。

晓丰赢的为人之后，知他如今在川南之地名声太过糟糕，万念俱灰之，反倒让练容华加重了对石猛的。

    可哪里有这般容易，笔墨纸砚昂贵，她同石猛本买不起。山村之中多是鄙之人，哪里认字，自然不会买书画。

    二人赶说不要，绿宜是了。

    屋起的也难，菜地倒是有，只多是她照料，第一次浇料是她哭着好的，山村之中蚊虫鼠蚁也多，叫她日日不得安生。

    绿宜见了才：“小那日同我在院中玩儿，后来纸鸢飞了院。小同我玩闹去外拿纸鸢，谁晓得丢了簪。

    少年难得，只贫贱夫妻百事哀，明珠蒙尘，早晚也成了鱼珠，再无光泽。

    如此，家丁们自然不愿离开。

    她哄着孩，肚里又揣了一个，灰土脸准备着吃。他日日上山打猎，好些的光景便笑的多些，不好些的光景便沉默无言。

    再来，练家二位小也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宽厚，他们也不愿意误了练容华名声。

    这簪被人捡了去，说是要送还，只却不肯光明正大送还，怕是不安好心。你们同我一起去要，必然是要拿回的，就怕那人故意生事端，以此误了小名声。

    这便罢了，后来孩多了，她同石猛更是拮据，生活活生生将她磨成了一个村妇。同着人为了谁家小崽吃了我家菜吵的不可开，些许要藏起来吃，再未碰过笔墨，甚至害怕石猛再沾她，唯恐又怀了……

    同练明达吵了之后，练容华哭了一整晚，一横心，这才拿了自己一簪叫绿宜给石猛，约他私奔。

    石猛也是少年怀，对练容华朦胧慕。原私奔自是不敢，不过想到慕之人要嫁给一个纨绔，来了几分心气之后便连夜将所有在川南之地买的家当卖了，又将攒了的钱财裹好，只等了练容华来，二人先坐船走，逃了此地。

    不过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你二人心里有数就成，给我烂在心里，便是吃了酒也得记得锁了嘴。要是我晓得了你们说，碎嘴，我便禀告主母，要你们好看。”

    见绿宜态度肯定，二人这才分了银钱。

    另外一边，绿宜悄悄回了练府偏门，两个练府的家丁一早候着了。

    见了绿宜，只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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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容华原是预想到了石猛那儿，他们在山间起一栋屋。他一块地儿，些菜，他再打猎。她写字画卖钱，日过的清贫却也安乐。

    练容华想着大梦之中的，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