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卓不是易怒的人，她清楚这一。整整十年都乖顺如绵羊的倾卓，其心境远比她想得还要沉稳。

    游倾卓很快转醒，睁见褚怀霜坐在自己边，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腕上，正探着她的脉，意识喃喃：“师父……”

    “倾卓现觉如何？”褚怀霜问，“灵力的运转可有不适？”

    “我很好，没有不适。”游倾卓扯动嘴角，扯一丝笑，发现这是酒坊的房间，怔了怔，“师父带我山了？她呢……姑姑呢？”

    “泷谧正在接受治疗。”褚怀霜携了她的手，帮她坐起来，“不必担心，真人说她的伤养一养就好，你不必太自责。”

    游倾卓却摇，垂眸：“打伤姑姑是我不对，我……师父，我要怎么向姑姑赔罪才好？”

    褚怀霜与泷谧不熟，只好着她的发，安抚：“这个等你姑姑苏醒再说罢。”而后话锋一转，“倾卓，你还是不愿将实告诉我么？是难以启齿，还是怕我会责怪你？”

    沉默几息，游倾卓：“我说，师父。”

    她便将自己那一瞬间的念尽数。

    “我讨厌她，师父那么温柔地待我，她明明都看在里，却要对师父咒。”她沉声，带着恨意，“她什么都没清，单凭着她是我姑姑的份，就随意伤害好好待我的人，认为这便是对我的保护。”

    褚怀霜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一地抚着，为她顺。

    “也许她是第一次辈，不知什么办法才是正确的。”她试着解释，“说起来，倾卓还记得那条妖蛇么？我已调查过，那妖蛇便是泷谧特意送给你的。她是‘鼎炉饲养者’，送你妖蛇，是想让你像其他的妖族那样，靠猎取妖蛇丹来增修为。”

    她顿了顿，“只不过……她用错了表达关心的方式，但她的心意并不坏。倾卓，我这样说，你能理解么？或者等你姑姑醒来，你再当面问问她？”

    游倾卓的眸中闪过讶，却只是了，没有多言。

    这是她自己的过错，合该由她自己去解决。

    她们离开玄仁的时候是巳时，现已经午时。

    褚怀霜算了算时辰，准备先去镇上给小侣买些吃当午饭，再详细询问别的，但游倾卓婉拒了她的好意，问：“师父是不是还有什么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