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寐雾巡视时，发现她还没回去，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哭，带着她去酒肆，揪褚怀霜骂了一顿，才让褚怀霜勉养成每日接她回老居的习惯。

    她只晓得，怀霜不可能再去酒肆了，却不知，还有什么事能让怀霜不惜忘了接她也要先。

    游倾卓咬着，默默。

    又过了半刻钟，褚怀霜才姗姗来迟，一来就朝她伸手，笑

    她却不知该怎么描述自己未拜仙门之前的生活。念珉所说的那些事，她幼时自然都过，游父游母虽是从城里来的人，定居于此，亦是为了与仙山近一些，但凡人会的事，他们每日也都在。

    游倾卓里期待的光一暗去。等李渊控制灵剑靠近落剑平台，她定了定神，拉起还在托腮发呆的念珉，轻声提醒她：“李老来啦。”

    说罢，他叮嘱念珉拽自己的衣袖，御剑离去，转瞬消失在天际。

    “……三言两语说不完，不如这样，你我空去山的村镇上转转，多和凡人接接。”沉默片刻，游倾卓才，“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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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她到心里涌起一阵失落，不由得想起上辈刚到玄仁时，好像也是如此——那时的怀霜压不会带亲传弟，起初的时候，都是授完课就自顾自去山酒肆了，将她一个人晾在阐幽楼的落剑平台上。

    “我方才在路上见到褚老了。”李渊，“你莫急，褚老她只是……咳咳，罢了，我不便说，被她知，要遭一顿打的！你再等等罢，她很快就到，不会用太久。”

    二人又等了不久，只见一剑光从天边渐渐靠近。

    七年还是八年，她已不记得将它们刻意遗忘多久。

    然而来的却是念珉的师父李渊。此时天已开始暗了，浅青衣与白衣在余晖中辨不真切。

    然而那些朴素又幸福的记忆……都是过去了。

    说了一串话，却只得到一个“嗯”字，念珉困惑地眨眨，也跟着“嗯？”了一声。

“我最讨厌被人族拿族差异在背后指指！”提及今日的所见所闻，念珉愤愤，“妖怎么了？还不是从小修炼到大的！一路摸爬打，也不见得比他们贵多少啊！”

    念珉立即弯起，“好啊！我还想去倚淳真人的酒坊看看，兴许能蹭些酒喝！”

    李渊恭敬地看着念珉踏上灵剑，朝游倾卓笑：“游小友是在等褚老？”

    游倾卓听得一雾，望着连飞鸟的影也不见的天穹，有些失望地坐。

    游倾卓立即从地上站起，欣喜地顾盼。

    问得游倾卓怔了怔，“嗯……”

    念珉轻哼一声，着一顿大嚼，鼓起腮帮嘟哝：“那他们可能更不知，份越，日越苦……我自记事起，就被两位娘亲督促着背符咒，学画阵，一天画几十几百个阵，还要读古籍练习瞳术，不然我哪能知那么多！”

    吃完手里的，她唤一块帕，仔仔细细完手，问游倾卓：“小倾卓，你在凡人边……不，在翠竹村的这些年，生活得怎样啊？会不会很有意思？我听千柠姨母说，这个村里的人过的生活很朴素，打鱼、饭、地，他们应该不会学法术吧？”

    游倾卓无奈，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抚：“也许他们是不待见我们的份吧？毕竟……你我都不是普通的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