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绯已睡熟了，您带她回去罢。”泷诏再行一礼，让开路。

    绯的酒量与酒品皆随褚怀霜，一醉便安静地睡过去，不吵不闹。

    午时听溪云提过“寻神”后，绯便有些消沉，本着借酒消愁的目的，她没有用解酒的术法，佳酿一杯接着一杯肚，直喝得天旋地转，醉倒方休。

    “……倘若司命神不允许，我也会陪着老祖宗。”顿了顿，绯才接着，“我会转修散妖，这样一来还能在凡界多留九百年。哪怕飞升妖界之后，我也要想办法来看望老祖宗。”

    “今日我就像老祖宗说的那样，只兴兴庆生便是了。”绯轻声，比起自言自语，更像是安抚，让她不必再为自己担忧。

    “她醉得不轻，明日若有人想见她，便直接来海底寻吾。”嗅着绯上的酒气，溪云也不回地吩咐完，不久留，抱着绯瞬移回盘云之海底。

    溪云施隐术，从赤龙族人之间穿过去，铺开灵识，很快便在族大殿找到绯，由赤龙族泷诏看护着。

    “吾来接人。”溪云撤去隐术，淡淡，说话时，目光有意无意看向屏风。

    她的妹妹，这辈恐怕再也不会上旁人了——陪伴在她侧的星辰太过耀，又是永恒的象征，举世无双，无人可与之匹敌。

    绯只凭的神变化，便能大致猜到她在担忧什么，闻言只是乖乖地应，与幼时一样捧狼尾，让。

    老祖宗素来喜随而为，只由着她老人家便是。

倘若司命神赋予我‘不死’的命格，我就可以一直陪在老祖宗边了。”

    听罢，茗柔了，“你能考虑妥当，便是了。我们修士虽有漫的寿命，但还是不要给自己留太多遗憾。”

    泷诏沉思片刻，如实：“瞧着倒像是在借酒消愁。”

    溪云看完了三块灵笺，也不见绯回来，料到这傻孩定是喝醉了酒，便收起灵笺，形一闪，现在岛边缘的海面上。

    为一族之的泷诏，此刻像个老家一样立在外。他没有问老祖宗为何不传讯，而是亲自过来接人，十余年来，即便谁也不说，他早已猜到了绯与老祖宗之间的真实关系。

    她最担心的还是妹妹。妹妹在与世隔绝的境外妖域世，约莫两三岁便跟了龙族的老祖宗溪云，纵使知溪云在这十五年中，一直带着妹妹周游凡界，茗柔依然放不心。

    “今日生辰宴上，她可兴？”溪云没有动，只是问。

    时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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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睡熟的小家伙像这样抱回来，也不是一回。

    岛中灯火通明，生辰祭典仍在举办中，好不闹。

    泷诏不喜闹，见孙女喝醉酒，索和孙女一起回到族大殿，搬了个座椅坐在屏风前，自顾自研读术法典籍。

    溪云，没有再问，走到卧榻边，俯去抱绯。

    -

    怀着这样的念，生辰宴上，绯敬了许多酒，喝得双颊泛红，自己都觉得。

    溪云不喜她一酒气，打算抱她去泉洗洗，又想到书上说醉酒时不宜浸在泉里，便在泉旁放了张石床，将绯平放上去。

    茗柔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说。

    溪云来得悄无声息，然而泷诏还是注意到了她，当即收起典籍，起朝着空气恭敬行礼：“见过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