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男生朗地笑起来，“三分球哦。”

    他没说话，坐在他前面的沈一卓也没什么反应。

    简单来说，谁都没反应。

    这样的事发生在曲哲上就是很自然，好像每天太都会升起一样。小学课本就会告诉你，太永远都会升起，就算雨天看不见，它也依然在那里；就像曲哲每天都会经历大大小小的羞辱，就算没人看见，它依然在发生。

    要说曲哲为什么讨人厌，他自己也清楚。

    无非是学习不好，运动也不行，说话唯唯诺诺，得也不好看。

    厚重的镜几乎遮住了他一半的面孔，更不会有人想知他镜的眉目究竟什么样。没人想要追究一个劣等生的好与坏，欺负他都是一时兴趣。

    等到兴趣没了，他就等同于透明人。

    淅沥的雨声吵得人烦躁，曲哲看着沈一卓的背影——他依然保持着课间发呆的姿势，支着脑袋注视着窗外。

    曲哲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对方的上经过，然后跟着看向窗外。

    ……窗外沉沉的，只有若有若无、连成细线的雨。

    本没什么好看的。

    “叮铃铃——”

    “哎，今天也在育馆上课啦。”

    “走吧走吧。”

    他看着沈一卓站起，随手将卷和书都收好，放屉里，然后跟旁人说笑着走了。

    教室里的人逐渐都走了。

    唯独曲哲没有动静，他坐在座位上发愣。一旦沈一卓没有坐在前面，他甚至会生些茫然。

    他讨厌沈一卓到了极，但除了窥伺着他的一举一动之外，从来无法任何实质的行为。

    他不敢跟沈一卓说话，沈一卓也从来不跟他说话。开学以来，可能蒋昱昭——每天都让他“帮忙”跑的个男生，是跟他最多的人。

    空的教室里只剩窗外的雨声。

    突然，曲哲站起。

    他动作很轻，即便没有旁人，他依旧保持着谨慎和小心，生怕很大声响。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这事了。

    可曲哲依然会觉得张不已。他不自觉屏息，从自己的座位上慢慢靠近沈一卓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