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见到沈一卓，那些画面就会现。他早预料到这局面，才故意没有跟平时似的替沈一卓买早饭。

    但在曲哲看来，沈一卓压无所谓。

    他只是坐在那里，不会想着多看曲哲一，更不会来追究今天不同的原因。

    于是上课的时间变得很煎熬，他若抬起，就不由地想去看沈一卓在什么。说不上这是于习惯，还是于心的渴望，因而曲哲脆把书立着，挡住自己的视线。

    沈一卓转过，只看见立着的英语书，转瞬又收回了目光。

    育课。

    老师懒洋洋地让他们列队集合，象征地些准备运动后就解散了。女生三三两两在场上散步；男生或是打球或是脆逃课回教室睡觉。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光充沛。

    “一卓来打球啊，曲哲会不会？”

    “他不会。”沈一卓轻描淡写地替他回绝，曲哲，作势要走。

    正当此时，有男生：“那曲哲帮忙去买几瓶来呗。”

    “哦，好。”曲哲，转就走。

    只要不让他看着沈一卓的影，让他什么都好。他越是想起那些不堪目的画面，越有无地自容的羞耻。这时候，若是还能看见沈一卓的脸，若是被沈一卓的目光及，他就会觉自己被剥光了衣，赤丑陋。那些不得见光的心思，就会曝晒在众目睽睽。

    “等等，”他已走去几步，沈一卓突然叫住他，“给你钱。”

    曲哲又听话地转回来，仍低着，映帘的是沈一卓手里拿着的十块。他慌地摆摆手：“不用！不用了……我有……上次剩的……”

    “好。”

    待他走远后，还能听见后的运球声和说话声。

    “你还给曲哲钱啊？”

    “上次让他帮忙买东西时给的。”

    “哈哈……”

    隐藏在笑声后的，无非是说他像狗之类的言辞。过去他像蒋昱昭的狗，现如今蒋昱昭不再理会他，他又当了沈一卓的狗，为沈一卓殷勤地这儿那儿。

    大分人都会这么想。

    等到曲哲抱着几瓶矿泉回来时，沈一卓正在球场上驰骋。他脱掉了厚重的大衣，只穿着偏大的黑连帽衫，认真在打球。旁边椅上堆着大家脱来的外衣，还有两三个围观的男生正边看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