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一起，只会让他由衷地到喜悦。

    而沈一卓也没有反驳，且在桌球室对曲哲展现了令人震惊的耐心。他会在大家玩累了之后，默默地跟曲哲打上一杆。他会耐心地指导曲哲接来该打哪个球，耐心地给他演示一些技巧，告诉他如何计算角度。

    大多时候曲哲都是着，略显茫然地示意自己懂了，然后失败的尝试。

    但像第一次那样，握着他的手，与他贴着，手把手带他打的机会，再没现过。

    隔天早上七多曲哲就起床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等到父母一个去上班一个去买菜，才动作利索地房间洗漱，买好早饭往沈一卓家去。这条路他熟悉到需要走多少步都铭记于心，每他们曾经停脚步对话的光景，都记得很清楚。自己仿佛只有在关于沈一卓的事上会展现超凡的记忆力——他甚至记不住任何一个化学公式，却记得沈一卓递给他的诗集里每一注解。

    走到沈一卓家楼的时候，一楼的王阿姨提着满满当当的菜篮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曲哲只见过她那一次，还是在背光看不清楚相的时候，他自然不记得这人是谁，可对方好似记得他。

    “又来找小沈啊……”

    “啊、啊……对。”曲哲迟钝地。

    王阿姨笑了笑，只是有意无意地说了句“你们关系真好啊，从没见过小沈带谁来家里玩的”，然后便率先了楼，打开了自家的门。

    他这才想起这位是谁，没敢再吭声，脚步加快了些，走上了楼。

    他一手提着面，一手在袋里摸钥匙，轻轻锁孔里转动，门应声而开，屋里静悄悄的，弥漫着一若有若无的烟味。看样昨天沈一卓在客厅烟了，他这么想着，轻手轻脚地换上拖鞋，将面放在茶几上。

    沈一卓烟的频率并不，周末待在一起一整天的时候，他悄悄数过，最多一次了七烟，少的时候可能才两三。那次“被迫”过之后，曲哲再没试过。那天晚上买酒的时候，擅自买的那包烟一直放在他的屉里，没有拆封。

    他现在知了，那个牌叫“Seven Star”，中文叫七星。这两个单词，是他记得的、为数不多的英文。但沈一卓让他去买烟的时候，从来都没说过买什么，好像是默认曲哲会知，该买什么。

    再往外延伸一，曲哲也知什么时候该什么。

    他轻轻打开卧室门，外的光被窗帘染成淡蓝，照在床上。

    “沈一卓……”曲哲走到床沿，柔声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