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站在里面。他肩膀上搭着巾，发也漉漉的，像是刚洗完澡来。

    “沈、沈一卓……”“来吧。”他只是淡淡招呼了声，自己已经转去了。沈一卓并没有穿鞋，踩在实木地板上，脚步声沉闷。曲哲看着他的背影，脱掉鞋，只穿着袜走屋，乖巧地带上门。

    屋里只开着灯，其他什么都没有，安静地不像是家。沈一卓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就跟曲哲不存在似的，也没招呼他一句。

    他只好手足无措地站在沙发旁，垂看着他。分开了这么久，他不是当时的曲哲，沈一卓也不是过去那个人，再想揣对方的心思，显得很困难。

    “去洗澡吧。”沈一卓，“新的巾在洗手台面的柜里。”

    “嗯、嗯……”

    以这个开场白，那么接来究竟是要什么，也已经一目了然了。

    淋来，曲哲闭着任由打自己的发，淋得他睁不开。好半晌曲哲才抹了抹脸上的，重新睁开。旁边的架上放着沐浴洗发等等，沈一卓的日用品，他拿起来仔细琢磨着上面的字——不知什么时候，沈一卓已经换了牌，换了香味，他却傻乎乎地拿着自己节衣缩剩的钱依然用着过去他用的东西。

    如果这样想来，大概那些书，沈一卓后来也没有再翻过。

    他曾经竭尽全力去靠近沈一卓，他的烟，喝他的酒，用他喜的东西，熟读他看过的书。即便如此，他也不是沈一卓，永远无法变成沈一卓，只要站在沈一卓面前，他仍然是那个畏畏缩缩的懦弱之徒。

    曲哲洗完澡，走浴室的时候，洗手台上放着净的衣。沈一卓不知什么时候来过，他并没注意到，微微楞神后，他拿着巾净上的，换上面料柔的睡衣，再走了去。

    客厅还剩两盏灯的光，沈一卓已经不在沙发上了。他着发往里走，卧室的门敞着，沈一卓应该在里面。

    曲哲无意识往那边走，走到门边又犹豫了——他应该去么？

    “来。”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沈一卓突然发话了。曲哲再走近两步，扶着门框看向床上的人。沈一卓靠在床看书，都没抬一。

    曲哲小心翼翼走到床沿，沈一卓将书倒扣在床柜上，转手拽住他的手腕。

    “你在害怕什么？”他面带微笑，曲哲本看不这笑容背后的义。他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沈一卓突然发力，把他整个人拽到了床上。沈一卓翻伏在他上，双手在他发丝间，挨得很近，几乎鼻尖就要碰上鼻尖。今天在外玩了一天，带着隐形镜不方便，早早就摘了，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他才终于看清楚沈一卓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