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哲的变化都直指向一件事——事不总是沈一卓以为的那样。

    待到曲小宇终于平静，拿着桌上的纸巾轻轻拭泪，她才让曲哲坐，地抓着他的手：“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曲小宇却显得很急切：“这些年你过的好吗，你都在哪里……”她很快又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着急，改，“我是说……你还会走吗，你会去哪里……”

    曲小宇猛地抬起，脸上泪光闪动，意识捂住嘴，害怕自己哭声来：“哥……”

    “我知，不哭了。”曲哲轻声安着她，“以后可以慢慢说。”

    “小宇……”他轻声喊着她的名字，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句模糊不清的：“对不起……”

    “……你方便的话，能留在这边吗？”曲小宇只开说了两句，就觉得鼻发酸。她夸张地

    曲小宇其实没怎么变，约莫是因为他总在看她的微博，总能看到些照片，所以相貌的变化，他反而没什么觉。

    可以往的记挂，好像在见面的瞬间，突然淡化了。

    一直很牵挂的人突然现在自己面前，曲哲有些手足无措。曲小宇泪朦胧，半晌也没能说一句话来。曲哲看着她，先是有陌生——这也难怪，像这样面对面的谈，好像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八年时间足够将一个人脱胎换骨，也足够让曾经烈的消磨殆尽。

    曲小宇轻轻摇，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可曲哲又轻描淡写的答应了。以前的曲哲时时刻刻都拘谨怯懦，而面前这个人去镇定自若，仿佛跟他从来都没有过别的关系。他现在的份不过是曲哲的妹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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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宇——这是自然，无论曲哲表现什么样，沈一卓都认为他不会想面对自己和曲小宇结婚的事实。

    即便沈一卓还有话想说，现在也说不。在曲哲应允后，他带着曲哲了会场，在休息室找到穿着婚纱正对着曲哲的礼潸然落泪的曲小宇：“小宇……他来了。”

    曲哲这才有了些不自然：“……小宇。”

    沈一卓默默离开休息室，将门掩上。他们好久不见该是有很多话要说，他这么想着，站在门垂着，也不知自己接来应该怎么样。事摆脱了他的掌控，他开始无计可施，开始措手不及。

    他从来没有觉得曲小宇选择跟沈一卓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在看到贴来的请柬照片时，他也第一反应便猜来新郎会是沈一卓。说到底，他和沈一卓的过去，曲小宇都不知。

    然后他便抬起手，生疏地靠近她的脸颊。曲小宇并没有躲闪，任由曲哲的手逐渐接近，最终轻轻碰上她的肤。也是到了这一刻，曲哲才有真的与妹妹见面的错觉。

    她没什么错，以前讨厌自己也好，现在跟沈一卓结婚也好。

    “我？我就在老家。”

    “没什么对不起的，”曲哲垂着眸，神温柔得不像他，“新婚快乐，以后有人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曲哲也不着急，就这么抚着她的脸颊，等她平静来。

    好久没见，好多话想说，仓皇间却偏偏找不开场白，不知该从哪件事说起。再熟悉的人，经过时间距离的消磨，都会变得陌生；原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说的话，也会变得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