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明显地缩了一，然后没了动作。他尽量放轻动作，将曲哲扶起来，将柔的枕垫在床，再让他靠上去。

    “吃东西吧。”他说着，端起粥碗轻轻搅了搅，再舀起一勺凉了些，递到曲哲嘴边。

    曲哲仍然没有动静。

    他是醒着的，但他好像只剩壳，灵魂飘去了哪里，沈一卓也不知。“曲哲，”沈一卓叹了气，“如果小宇知你这样，她会难受的。”

    他终于有了反应，垂了帘。沈一卓继续：“她很你，她跟我说过很多次，她很想补回你不在的时间……你是她唯一的亲人。”

    曲哲总算看向他，眸里一神采都没有。这仿佛是默许，沈一卓再度将粥递过去，这次曲哲张开了嘴，小小地任由他喂。

    小碗粥喝完，沈一卓收了碗，坐回床沿看着他。

    良久曲哲才：“我想走了。”

    “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曲哲的神变得迷茫。

    “那等你知了再走吧。”沈一卓柔声。他看着沈一卓，眸里好像藏着无穷无尽的话，但他一句也说不来。

    其实“想走”，说得还是过于委婉。

    曲哲想死，从八年前开始这个念就时不时的冒来，拖着他好像随时都会坠渊。旁人是怎样，曲哲不知，但他用了很多的时间，理清楚了一件事——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是希望自己被需要的。

    被谁需要都好，但不要没人要他。

    于是那些想死的念，都被对妹妹的责任而压了来。他假想曲小宇需要他的照顾，因而艰难困苦也努力活来。那么现在，小宇不在了，他成了孤家寡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问题得不到答案。

    曲哲不再说话，躺了来。

    沈一卓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念，仍旧坐在床沿的椅上，垂着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