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景和楼无异，同样的昏暗。

    成老爷负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房里不开一盏灯，只靠着窗外的天光照明。空气中漂浮着些许灰尘，逆着光他看不清楚父亲的脸。

    他的父亲是个手段狠辣的生意人，在银雀被推到人前之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可以为了保住家族的荣耀、势力、财富不择手段，牺牲掉任何的男人，在年迈之后变得不和人打，除了必须他亲自理的事宜外，成家本家一应的生意几乎都到了银雀的手里。但那人对他仍是无的，银雀很清楚。

    只是今天不知为何，父亲的影略显寂寥。

    “父亲。”

    成老爷转看向他：“嗯，来了就好。”

    “之前说过竞标会之后过来的。”银雀皱着眉，不带任何地汇报工作，“扎里斯把官港的标，给殷家了。”

    “意料之中。”

    “父亲早知他在两面收钱了吗？”

    “那倒不是。”成老爷走向旁边的酒柜，拿了瓶红酒来。

    “我来……”“不必。”

    他启开红酒，倒脚杯里，将其中一杯递到银雀手上，自己拿起一杯晃动着醒酒：“生意都是你在照看，是什么况，想必你心里有数。”

    “嗯……”银雀。

    老男人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垂不知在看着红酒还是地面，若有所思地说：“成家有鬼，是谁没查到，所以我把宅里的人都遣走了；但说不定是你那里的人。”

    “我？”银雀略略吃惊，转而眉皱得更，“我从不在家里谈任何工作。”

    “也可能是哪一区的负责人。”成老爷说，“成奂没查到，这人不简单。……现在说这些晚了，殷家一直在撬我们家的客商，还有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贾也在四兴风作浪，理说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五年的官港而已，这损失不是承担不起。”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我还是小瞧殷百晏那个老狗了，”成老爷忽地停脚步，叹气，“……阁的，常大人，跟我私很不错，他给我透了风。”

    “什么……”

    “有人偷偷给皇帝陛上了密信，举报成家和好几位参议员，西南、北几个地方的行政官有利益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