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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排山茶的幼苗植了圃里，银雀挽着袖手持洒壶，垂注视那些幼苗，略显小心地浇。

    止玉跟在他边，小声提醒：“太太，多一少一影响不大的。”

    “是吗，我也没过，以前都是人打理的。”

    “或者太太我来帮您……”

    “不用，”银雀说，“就是无事可，才想替它们浇而已。”

    银雀衣衫的边角蹭上了些脏，靴边沿更是沾了一圈泥；大概这些苗，也是他亲手一株株植土里的。

    “殷千岁粉过，止玉你没有告诉太太吗。”男人蓦地声。

    闻声，银雀的视线投向他。在短短一瞬的淡漠神后，Omega勾起嘴角：“她说过，但我想这么。”

    千秋走向他，止玉自觉让位置。

    “和殷千岁对着没什么好，”千秋说，“不过你想就吧，都是小事。”

    也不知是谁领着谁，甚至分辨不是谁的脚步先迈去，他们俩肩并着肩往院里的银杏树走去。正是黄昏时分，天边殷红的晚霞像随意铺开的薄纱；银雀将洒壶递给了止玉，轻声说：“你最近好像很忙，没怎么见到你。”

    “想我了？”

    “怎么会。”他说，“最好不见面，我求之不得。”

    “那就让你失望了。”男人轻蔑地看他，“我每晚都会睡在你边。……山茶的味，不如甘草味好闻。”

    从银雀妥协投向那刻开始，他们总以亲昵的态度在每句话语间互不相让，这几乎成了他们的相方式。银雀不可能像那些谄媚的娼妇，朝他疯狂示好；或者说，如果银雀那样了，他反而能肯定对方的笑容背后潜藏着的大谋。

    但如今这样的相，他什么蛛丝迹都抓不住。

    “是么。”银雀自然而然地抬手抚上自己的，“我习惯了，已经不觉得有什么特殊气味了。”

    “在殷家待得太无聊？”

    “你觉得殷家不无聊么。”

    “我可以给你找事，”男人淡淡，“为我生个孩，这样你就有事可了。”

    “我肯定会在他生之前杀了他。”银雀回以浅浅的笑容，“能像现在这样，而不是关在帝国监狱里，我知足了。”

    即便在说着可怕的话，他的笑还是那么净好。

    以前千秋就这么觉得了——少爷笑起来，漂亮得让人甘愿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