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千岁悄悄派人在北忙着，”千秋的心看上去不错，语中带笑，“我过去看看，顺便他订婚礼黄了的话也怪罪不到我上。”

    银雀瞬时便明白了，男人还是要动手，不能任由他的哥哥这么顺利去。

    他想了想，说：“我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

    “因为我太无聊了。”他明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吻也平淡，可话说来就像在撒。

    男人看着银雀，忽地攥住他的，迫着他扬起脸：“那要看你怎么取悦我了。”

    “我从不讨好别人，”银雀的睛里藏着钩，“只有别人讨好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千秋忽然意识到——不自己什么、说什么，以何形式以何态度去把他留在边，本质上都和他所说的一样，是扭曲的讨好。

    他对任何人都毫无怜悯，唯独对银雀，总在近乎失控的顺从。

    殷柯的话确实切中了他的心思，这些时日的相里千秋曾无数次怀疑银雀在伪装，又无数次推翻自己的怀疑。

    而最可怕的是，他逐渐不想去证实了。

    “好，那就跟我一起去。”千秋听见自己的声音低沉沙哑，好像另外一个人。

    ——

    为了掩人耳目，千秋边常用的人一概没有跟着，他只带着银雀乘上了自家的商船，一如从前银雀带着他那样。

    但北可比东远得多，他们至少得在船上待上七天，如何打发时间成了个大问题。多数时间银雀都在舱看书，看得累了就躺在千秋旁小憩。他嫌船上准备的枕不够舒服，便脆在千秋忙着看文书的时候枕在他上。偶尔他还会到甲板上晒晒太或者打鸟；但随着船越来越靠北方，天气开始冷得让人难受，银雀的风衣之外又加上了制的大氅，再没有心去海风。

    这七天的相，比他们之前一两个月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

    他们很少闲话，仿佛双方都抱有同样的默契，享受着海上飘摇不定的安宁。

    在手们说很快就要抵达时，银雀才终于有心来看看。

    近海又不少海鸟，列队飞远又盘旋回来。

    银雀才在甲板上站一会儿，鼻尖和脸颊便被凛冽的海风得发红；他摆了会儿架在船舷边的猎枪，忽地端起来。

    他的睛藏在瞄准镜之后，没有预兆地转过，漆黑的枪便倏忽对准了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