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乎其微。指尖在意识的驱使十分艰难地动弹了两，像痉挛般抠地面。带着诡异的沙土因此嵌了指甲隙中，就连这些那些琐碎的，都变得遥远又陌生。

    仿佛这是别人的。

    如果五尽失，对于现在的况而言说不定还要好些，至少他还能别的判断，认为这场是噩梦。

    可痛觉却真实存在，各都在剧烈地痛着。他无法分清哪些位受到了严重的外伤，只能大致推断自己了不少血，断了数骨。

    每次呼痛疼就会加剧，但也正因如此，他知自己没有死。

    死人是没有觉的。

    男人这么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从混沌里脱。矿是如何坍塌，他和银雀又是如何遇险，一些片段在脑闪现又消失。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况不妙，不幸中的万幸是还活着。

    他尝试着稳住呼的节奏——他现在被掩埋在矿里，上没有足以要他命的重量，可确确实实是被埋着的。

    以常识而论，比起渴死或饿死，缺氧会更棘手。尤其是他无法确认这里现在是否被碎石全完封闭。

    已经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绝境了？

    上一次遭遇到死的威胁，还是和银雀一起在逃亡中掉陷阱里。可那时除了要把银雀活着带去之外，他什么都没有想；不像现在，奇奇怪怪的记忆像死前的走灯，控制不住地在脑上映。

    “……就是要在枝上才漂亮的，摘来就死掉了，死了的话很快就会变成泥土。”

    他记得他那位Omega的这么说过。

    在他们需要训练场之前，偶尔会牵着他在中里散步，看盛开的鸢尾。

    明明这东西，那么柔而脆弱；指甲轻轻一掐就能摘来，风雨稍大就会凋零满地。

    “……就是因为它很脆弱，可它依然生，才迷人不是吗。”

    他并没能完全理解这样的观，或者说幼时的他还不知“生”的意义，以及它所展现来的丽。只是他能受到话语里的味。

    带着些敬畏，还有莫名的。

    他一直认为很喜鸢尾，但回想起这些片段时他倏忽察觉——她也许的是“生”本。

    和他的认知中间，仿佛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河。

    那时候他们和寻常人家里的小孩没有区别，不过穿得漂亮些，吃得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