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他果真转过，求救似的睁开——什么都没有。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墙面，陌生的枕……他旁空无一人，只有灰黑的孤独笼罩在他背后。

    银雀睁大了，呆滞地看了许久，再蜷缩得更厉害，抱着膝盖颤抖。

    Part.75

    王都又开始雪了。

    男人依稀能听见雪落的声音，可仔细想想便可知，雪是没有声音的。

    他背对着窗，侧躺着闭双。实际上男人毫无睡意，只觉得雪落的声音带着某难以言喻的疼痛，藉由听觉一缓慢地渗透空的心室，在里面回着。

    银雀走了之后，这里便像是连血都不再注，只剩无边无垠的空。空得其他事都再装不去，殷千岁的婚礼也好，殷家的任继承人也好……原本极其重要的事忽然变得难以思考，而不得不暂且搁置。

    他的手搭在银雀睡过的枕上。

    那儿放着一件睡衣，仍留有一丝隐约的甘草气味，要凑上去仔细闻才能闻到。千秋的手覆在上面，偶尔会不自觉地抓，抓一折痕；偶尔又会彻底松开，像抚摸银雀的脸颊时那样，指腹反复着布料。

    银雀什么都没带走，却也没什么都没留。除了圃里那些仍然没有苞来的山茶。

    男人昏昏沉沉地睁开，像是终于放弃睡般撑着床坐起。无法状明的绪在里翻腾着，他捂住靠在床呆坐了片刻，又伸手去摸床柜上的烟。

    火苗将他的脸映亮了一瞬，转他便回归黑暗之中，橘的光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

    仿佛不什么就无法平静来，可真要什么又会被这绪搅得无法思考。

    这几天都是如此，他除了睡着，就在想“为什么”。

    不是银雀为什么走——这问题的答案他早就知晓。那可是成银雀，最丽也最记仇的Omega，最聪明也最不择手段的商人。早在那天卡尔洛的别墅里，他站在银雀后想起一切时，他就知总有一天他会迎来银雀疯狂的报复。正如丹龙所说的，银雀自的望大过一切。

    一切也包括。

    他想问的“为什么”，是为什么自己会如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