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

    “一般来说，是观众喜看。”

    那时，孟浮光二十一岁，最意气风发的年龄。

    孟浮光也并不知那人叫什么，只知那是他们山庄的庄主，姓盛。一个很少见的姓氏。

    既然是电影，总不能让主角一坏到底，孟浮光最后的良知被唤醒的时候，便是对盛缪之的忠诚产生怀疑的时候。

    近几年来，似乎导演们都拍这主角并非正面人题材的片，《临安》是，《浮光》也是。只不过，《浮光》里的主角坏得更彻底些，他并非看破世事被伤透了心而坏，只是单纯地并不懂何为忠孝仁义，他心里只有一件事——忠于盛先生，他们朔月山庄的庄主。

    一目十行看完了最后结局，江留的视线还停在洁白的纸页上，他沉片刻，忽然对池言歌说，“你不觉得，虽然孟浮光是这电影的主角，但盛缪之的角也同样很彩么？如果演好了不会比主演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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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言歌也刚刚看完剧本，他还没从故事中完全脱离来，幽幽，“虽然戏份并不很多，但每次现都是关键地方，很给剧加分。”

    “而且……”

    被秘密训练、学成一武功，然后成为庄主心腹，孟浮光的一切都就班。

    孟浮光九岁习武，其实已经算晚了，习武的基础比边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差远了，所以在山庄里常受欺负。但也许是家说的那样，天生狠的人无论怎么样都混不差，他在沉默地苦练一年之后已经能把同龄人拉一截了。

    浮光，漂浮着的一缕虚无缥缈的光，朔月山庄便是他晦暗的童年里唯一一缕可以寄托希冀的光。孟浮光就算知在里面要付的代价同样惨痛，也甘之如饴。

    孟浮光在十七岁那年庄，换上假份从军，两年后，晋升昭武校尉，又两年，因抵御外敌有功，执大将军印。

    盛先生的名字只有在电影最后才提起过，单字隐，盛隐，字缪之。

    而第二次，是孟浮光将剑锋在他脖上的时候。

    盛缪之第一次对他说他的很好是在他杀了当时雍朝最后一个年幼的小皇帝时，那时男人嘴角扬着微笑，淡灰的瞳孔里是寒铁一般的寂冷。孟浮光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一切都不知是为了什么。

儿被朔月山庄的家捡了回去，从此被那个人赐了一个名，浮光。

    池言歌顿了片刻，转着珠盯着江留问，“你们当导演的是不是都喜这一类的电影啊？没女主角什么的，倒是主角和男之间的看起来的，而且最后还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明明彼此都对对方还很有。”

    又有谁能知外面刚直不阿、忠义不二的孟大将军其实尽了陷害忠良、贪污腐败的勾当呢？

    剧本开的剧平平无奇，某个野心的谋家在背后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意图覆灭旧的王朝开启新的纪元，孟浮光也是他所培养势力的其中一个毫不起的护卫。

    ……

    那时盛缪之已经成了新朝的皇帝，这是他在位的第四个年。

    那时，两人注定要一场决裂。

    民间都说孟大将军是上天降的战神，是辅佐他们大雍兴盛繁华的将星，只有孟浮光知，他是这个行将就木的朝廷里的血的虫豸，是暗中加速其灭亡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