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华恃有些脸，倒不是因为对表白到羞涩，而是因为他担心自己将这话说破之后会被方微所拒绝，毕竟他从前虽然表达过无数次自己对柳栖霜的，但那都是在他不知系统就是柳栖霜，或者假装不知系统是柳栖霜的况说来的。

    就算是在最后分别之前，他在祸渊里吻了方微，他也是匆忙便离开，没有听见方微的回应。

    华恃顿了，连忙补救：“要是你觉得这称呼不行我再换一个！我只是觉得这么叫好像比较顺！没有别的意思！”

    方微：“……”

    华恃蹙着眉心又陷了为难，若是对方是三个字的名字，他大可略去姓氏唤名字，比如白蘅前辈等人唤江亭晚前辈便是称作“亭晚”，而现在方微的名字若只是唤“微”字，不是“小微”还是“阿微”听起来都有些怪，全然不如当初计渊唤的“阿霜”来得顺。

    现在的天已经暗了来，屋里早早由寒溪宗弟们准备好的灯火正静静燃烧着，不时发细微的声响，华恃觉得自己的心也与那灯火般上上的动着。

    他于是了气对着方微直言：“因为我想拉近和你的关系，比任何人都亲密的那。”

    他认真思索了许久，忽地像是灵光一闪，回对方微：“我叫你微微怎么样？”

    方微不觉得这样生疏，因为从前所有人都称他邪主或者殿主，能够直呼他姓名的人便已经是亲近之人了，但现在华恃既然这样说了，方微便也：“那你想称我作什么？”

    盯着方微看了片刻，华恃索将心一横，反正他从前都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后来在等待方微的日里，他也曾经无数次在心里对自己说过，只要方微回来，他必然不会再有半步退缩，不会再错过任何机会。

叫名字显得太过生疏了不是吗？”

    他当即：“不是依赖，我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心智的成熟与年纪不是必然的联系，在你不在的百年里我经历过很多事，我能够分辨我的所有绪都是因为什么而起的，而现在我很确定除了你这么多年我没再对任何人有过这悸动。”

    方微依然沉默地看着他，因为目光过于冷静，让华恃心里面又是禁不住惭愧起来，最终只能小声地承认：“好吧，我确实揣着其他心思，但是……”

    方微不知华恃究竟想过多少，才会立即便说反驳他的话，不过他并非冲动的，他回想起从前发生过的事，他们的前世以及后世，冷静地又：“你

    不过只要想到柳栖霜不是方微原本的名字，计渊唤了那么多年都唤错了名字，他就又稍微觉得平衡了些。

    华恃先前几乎要忍不住屏住呼，现在听见方微的说法，确定他没有拒绝自己，华恃心中立即便松了气，只要不是拒绝就好，这样不对方说什么他都可以接受。

    想到这里，华恃竟有自己输了一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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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地看着方微，虽然早已经好了被拒绝也绝不会放弃的准备，但如果亲耳听到方微的拒绝，这仍是件十分令人沮丧的事。

    好在方微并未让他等待多久，他无法会华恃七上八的心，只沉静：“你是我的后辈，我比你多活了整整一千多岁的年纪，你所说的喜或许并不只是因为喜，只是某习惯之后的依赖，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