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她离婚。

    她是真的不理解。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比不上AI吗。”鹿轻声说着，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我问过自己很多遍。我没想到会遇到你和小诀，但我更没想到的是你也同样会上一台AI……”

    “看见你们的相，看见小诀说起你时的模样，我好像又明白一了。”

    ——乔郁完全没想过，事会是这样。他急切地问：“所以是你把他卖掉了吗……”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鹿，“他走之后，我打算卖掉实验室，却发现还有一台AI在。他为什么留这台AI我也不知，当时我想销毁，却不了决心。……毕竟他是我唯一过的男人，那又是他最后留的作品。所以我把小诀带走了，寄放在我一个朋友的AI工厂仓库里。后来新来的发货员错的货仓号，把它当成商品发去了。”

    原来是这样……

    “本来是打算召回的，但我以为是老天让我别再执着了，所以就算了。”约莫是多年的心事终于能说来，鹿看上去表轻松了一些，“没想到原来是老天想告诉我，是我想错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上AI也好，上人类也好……哪有那么多缘由可追究，更不是别人可以手的。”

    约莫是今天的酒味不怎么好，鹿说完这句，便上墨镜，伸手要买单。

    事太过离奇，导致乔郁本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神复杂地看着鹿买单后拿起手包，转要离开。她大概是专程过来，告诉乔郁这些事，将他心中的疑影都抹去；她也可能是专程来像每一个失意后借酒消愁的独行客，在这里将自己的执着倾诉放。

    ——滕东森也许还活着。

    乔郁不知这话到底该不该跟她说，可就在他犹豫的半分钟里，鹿已经走了Bar。

    “等等！”乔郁一咬牙，推开吧台的挡板追了去，“等等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他追店外，外车来车往，时不时还有鸣笛声。在鹿转过的瞬间，他看见对方好像在抹泪：“嗯？”

    乔郁绷着，那话终究还是说不，生生咽了回去。如果真的如鹿所说，那他现在告诉鹿对方也许还活着，不是给她徒添难受吗？

    他憋了气，随便抓了个问题：“998……就是原诀，他的说明书上，那行被涂掉的字，你知是什么吗？”

    “我记得是……”鹿想了想，“那里应该写的是‘擅，不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