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为之。

    哪里比得上宋缺又要盯着佛门的平衡，又要开始产农作的寻摸，还要开始科技发展、经济基础的储备……

    宋缺固然瞻远瞩，擅统全局。

    可他初接兵的时候就独喜刀而非剑与枪；

    他固然擅全局统筹，最偏好的还是军事谋略。

    且还是偏向堂皇谋的军事战略。

    如今却被双九用在那么个写作总工程师、读作大家的岗位上了。

    再看双九逍遥自在一路逶迤北上，如何能心平气和？

    可巧，宋玉致和宋师兄妹虽有志一同没仔细描述向晓久早前的那段“私人生活”，宋缺还是从自己的渠听说了。

    宋缺不在乎那两位女官如何，新生儿又如何——

    说到底，他认可梦想之国，认可世家门阀的必然衰落，认可阶级如男女一般在一定意义上的平权，

    都只是为了汉家正统的崛起，为了中原大地、华夏民族万万年不再遭受五胡华之祸的前景。

    他本人，也还是那个世家门阀养来的，视曲婢为理所当然的阀主大人。

    接受改变，只不过因为改变之后会更好。

    并不代表他认可改变过程中的某些细节本。

    但不认可也没关系，不在乎也无所谓。

    重要的是，捉到了双九的“把柄”。

    不求这个把柄能让他们彻底接回“总工程师”的担，

    毕竟破碎虚空这事，宋缺也说不好如何能“破”而不“破”，

    正如他仍不知要如何去“破”一般。

    可好歹在破碎虚空之前，总要拿诚意来吧？

    宋缺拿毫不逊于当年与杨决战苍梧的心神、力，去专注度，

    仔仔细细回忆了这一番与李阀阀主再度接之后的一切细节、“梦想之国工程师碰会”上诸人的神态反应，

    再结合宋玉致兄妹俩这些日写回的家书，宋阀放在李阀与李渊边的探穿回来的报……

    反复思量，几度修改，才最终敲定了那么一封信函。

    委婉得几乎没有丝毫拿住把柄的炫耀。

    连那一句“佛门诸人等，一切不符合梦想之国设想的言行，既然都付了代价、并且在未来也要持续支付利息中，你们这对最先倡导者又准备如何付代价”都问得文雅至极、婉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