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萧函也没什么异议，纵然是被推来的愣青，但祸从是应该的，至于其他人就属于被牵连的无辜了。

    传旨意的侍有些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去回了天，穆颐一阵气闷，却也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就听华翎的意思吧。”

    穆颐并不像外界看起来温无能，看他在朝堂上几句话就能镇得住百官，他如何想不到，太后命华翎监国的用意。

    但这也是他更加气恼的缘由，殷太后手握重权，朝野上乃至民间小儿都非议不断，换成更加年轻的华翎，又会如何看待她，只会将她视为野心，不安于室染指权柄的人。

    无论是那些酸腐儒生，还是各方垂涎她手中荣华权柄的人，都会大肆攻讦她。

    朝中的尔虞我诈人心算计，也许她此后一生都避不开。

    那日，华翎对他说的话，他想了很久，他一直觉得是母后对不起华翎，将她视为可以利用牺牲的棋，让华翎受了这么多苦，承担那本不是一个公主需要承担的责任。

    却从来没有想过，华翎的心愿是什么，她想要什么，原来她不愿意在庇佑安享为金枝玉叶的，她可以抛却尊贵的份，行走在黑暗之中，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毫无畏惧地走来，迎接风雨杀机。

    她视北殷的利益，甚至于她的命。

    但华翎的安危，在穆颐中却胜过一切，什么都比不上。

    罢了，无论母后还是华翎有什么计划，想什么，他不会再不闻不问。再多的非议指责，他都愿意为华翎挡来，他也绝不会允许所谓的雄图伟业是建立在他至亲手足的牺牲上。

    ……

    太后寝，

    本该是一病不起的殷太后此时眉目清明，倚靠在床榻上，喝着侍女喂给她的汤药，听女儿华翎给她念密折。

    “哀家一倒，什么魑魅魍魉都来了。”

    殷太后轻咳了几声，她边都是极为忠心可以信任的人，包括太医，对自己的状况她也最为了解。十年来她理北殷朝政，又是压制百官，又是谋划云朔的。

    自然大不如前，这些年来理政事亦有些力不从心，只是没厥倒这么严重，但她还是利用这件事准备清除朝中的障碍。越觉自己的可能撑不了太久，殷太后对变法改革越发急迫。

    关于这个计划，萧函也是知的。穆颐和穆永思被瞒在鼓里，后者还泪汪汪，被萧函安后才待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