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相，你错了。”萧函摇了摇，“这里不是大理寺。”

    “暗卫营归我统领，我在这里审讯意图谋害皇室的人，怎么能算是私刑呢？”

    萧函语气已不再是漫不经心，而是凌厉地拂袖负手，“在此，所有人听我号令，我叫人生便生，我叫人死便死。”

    律相的脸已经彻底煞白了。

    暗卫营，律相也是两朝元老，怎会不知暗卫营，那是掌握在北殷皇室手中的一把刀，先帝驾崩后一直传言在殷太后手里，因而才能那么狠辣果决的屠戮叛的宗室，这也是他们忌惮殷太后的原因之一。

    但律相却没想到，殷太后竟然将这锐势力给了穆华翎，让她担任暗卫营统领。

    不，若穆华翎从一开始就是暗卫营统领，那么养病也是假的。

    律相一瞬间仿佛所有事都明白了。

    殷太后为何收复云朔那般轻松容易，原来那个与殷太后里应外合，合无间完成大计的人，就是穆华翎。

    所谓的别苑养病不过是装来瞒骗所有人的假相，事实上穆华翎在帮殷太后在暗中培植势力。

    现在才想明白，已经为时已晚。

    要是早早知，他也许就不会捺不住对穆华翎手了，送上门的把柄，也是掉了她设计好的圈之中。

    再看穆华翎时，律相已经不会再将她当作一个普通柔弱的公主，也不会觉得她真的会顾忌他北殷丞相的份而不敢要了他命。统领暗卫营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疯，她也不会是例外。

    律相垂首，脸上满是悔恨懊恼，看起来已经被击溃了所有的心理防线，但再抬起，却一抹狰狞疯狂来。

    “老夫的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既然老夫要死无葬之地，也要拉着北殷皇室同我一起陪葬。”

    他要让天人都知，是殷太后和穆华翎残暴不仁，死了北殷丞相。

    萧函注视着垂死挣扎的律相，看了他片刻，似乎是在欣赏他此时的丑态，然后淡淡，“我很遗憾，你放弃了最后的一丝面。”

    律相以为他败在没有捺住野心继续蛰伏顺从，更没料想到穆华翎的不简单，以致于给了她一个突然发难的机会。但这雍都没什么秘密，何况是丞相府，他被捉到暗卫营的事，不天亮就会传遍朝野。他有四个儿在京中任职，或为一方主政官，还有更多亲信门生。一旦动起来，整个北殷都要伤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