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老夫那儿，老夫给他扎两针。”

    “多谢……”

    方才帮陈恨去面上污泥的手，还搭在陈恨的面上，昏昏沉沉的陈恨一张，顺势就了他的手指。

    指尖一片温濡。李砚的话未完，就像是被陈恨张吞了。

    所幸天不明，章老太医什么也没看见。李砚暗松了气，很小心地把陈恨背到背上。

    “老夫常走小径，这儿没什么人。”

    “……是。”

    不是李砚不想说话，实在是他静不心来说话——背上的陈恨总蹭他的脖，他呼来的气又是燥的，打在李砚的颈上，惹得他颈上血脉突突直。

    陈恨又在他耳边喃喃地说话，也不知说的什么，呜呜咽咽的，叫人听不明白。可是这时候，听的又哪里是话里的意思？只听个声儿就够足够了得了。

    李砚可算是知，自己在岭南把陈恨压在墙上、还咬着陈恨的耳垂是有多磨人了。难怪那时候陈恨慌张，现在他心里也发慌。

    章老太医问：“他说什么？”

    “他说——”

    陈恨呢喃：“是王爷吗？”

    李砚忙应：“是，离亭。是我。”

    陈恨地呼了气，动了动脑袋，将脸靠在他的脖上，呓语：“王爷疼我。”

    李砚脚步一顿，他明知这句话是陈恨一时发昏，抓着了救命的稻草，胡说的。他却偏，蹭了蹭陈恨的额，轻声应：“好。”

    一路避着人，将陈恨带回了太医院章老太医值夜所住的房间，章老太医先给他扎了两针，又忽然对李砚：“王爷的手还伤着。”

    李砚摇，只盯着床上的陈恨看：“我无妨。”

    “不是。”章老太医失笑摇，“陈离亭昏着，他没法自己。”

    “我……用左手。”

    “好。”章老太医收了银针，临走时还放了床上帷帐。

    那帷帐被风掀起来又落，如云霞一般。

    李砚把他圈在怀里。陈恨这会倒是安分来了，什么混账话也不说了，什么混账事也不了，安安分分地由李砚摆，只是稍着气。

    ——王爷疼我。

    这句话冷不丁又钻李砚耳中，小蛇一般。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儿心悦他？可陈恨先问了他是谁，若是旁的人，是不是就不是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