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还是不敢说他哭了，在他面前蹲，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你别难受，兄知你和敬王爷好，你别难受，兄在呢，兄在呢。”

    这时陈恨也怔了，只抓着前人的衣襟喊：“李寄书死了？”

    “没有没有。”陈温被他这副模样给吓着了，只能先哄哄他。

    陈恨似是听不见他说的话，只是一遍一遍地问他，李寄书死了？

    喊得都没声儿了，后来陈恨哭着问他：“这事是不是和李檀有关系？”

    陈温觉着自己这个弟弟疯了，他都敢直呼皇帝的名讳了。他顿了顿，再摇了摇，否认：“……没有，和皇爷没有关系。”

    “好。”

    陈恨重重地。他在雪地里跪了半晌，手脚都被冻麻了，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就要走到武场放武的屋里去。

    陈温跟着他，见他随手了一把剑，双目通红，角仍沾染着星星的血渍，恶鬼索命一般。

    陈温站到他前，挡住他的去路：“你什么？我说了，敬王爷死了……和皇爷无关。”

    陈恨将剑架在他的脖上，冷声：“兄，你惯不会说谎。”

    这件事确实与李檀有关，他在李砚启程前往西北的第二日，就传书给西北，允准公主再嫁。

    如此一来，李砚师无名。或许李檀原本就没有要李砚活着回来的意思。

    陈温问他：“可你又能怎样？”

    “我学荆轲……”

    荆轲，荆轲的故事只有李砚知，这天再没人知这个故事了。

    陈恨垂眸，压心底悲怆，不再说话，收回剑就要绕过陈温。

    陈温：“你别闹了，你要是对敬王爷放不，你给他守个三年六年的孝，好不好？你现在脑还不清楚，回去想想就好了。”

    “陈温，脑不清楚的是不是你？”陈恨冷声，“我和你陈家没有关系了，你要排兄友弟恭的戏，你有的是庶弟，你总我什么？我娘亲临死前随一说，那时她放心不我，抓着谁就让谁多照顾我。我不用你照顾，你整日要我跟你回江南，不知的还以为你图我什么。”

    陈温一怔，小心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离亭，你怎么这样想？”

    陈恨一扬手，把他甩开，就要往外走：“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去找你的皇爷。”

    “你这个疯。”陈温劈掌夺走他手中剑。

    陈温总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模样，几乎叫陈恨忘了，他也是会武的人，力气也大。陈温架着他的手，准备把疯了一样的陈恨拉回掖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