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正月十五的天，傍晚时候天上又飘起了小雪。陈恨将目光投向院中积雪，他在想，他能不能再生一回病，暂时避开李砚。

    等会儿还要去见李砚，陈恨一想起他就脚发，在栏杆上坐也坐不住了，直往。

    躲过一晚是一晚，陈恨也实在是怕了李砚了，得了他这句话，忙不迭就向公公谢。

    “不许胡想，皇爷让我看着你呢。”

    陈恨不觉，信便：“‘我是为林妹妹病的。’”

    “皇爷再疯，不是为你？”

    陈恨玩笑：“公公还是特务？掌控东厂？”

    “他……”陈恨一噎，再压低了声音，磨了磨后槽牙，“疯皇爷。”

    他又反应过来了，这儿没有这东厂，这也是个只有李砚才知的东西。

    “行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心要跑的，可我就是……”他缩了缩脖，“怕死。”

    陈恨撑着双手，重新坐好了，低声抱怨：“他要是怕我难堪，又何苦把我掖幽？”

    陈恨一时忘记了，《红楼梦》里的故事在这儿，也就只有李砚与他知，他便：“这是个故事，回我给公公讲。”

    张先的这句词，在这儿也只有李砚知。

    公公狡黠一笑，低摆发带，悠悠：“不过皇爷没让你搬到掖幽去住，你就住在养居殿偏殿。今晚你不用去见皇爷，说不定皇爷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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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公公将他上发带拆来之后，就随手递给了他，这会要用了，伸手向他要，才看见陈恨手里绞着发带，打了一个一个的死结上去。

    “好罢。”公公帮他绑好了发，无奈叹，“你若真不想去见皇爷，今晚老主，给你开假，你明日再来。”

    公公不明就里：“什么？什么林妹妹？”

    公公忍着笑，：“皇爷还在养居殿等你。”

    公公：“好了，别说胡话了。晚饭还没吃吧？老在御膳房还有面，带你去吃东西，你也换换心。”

    “我……”陈恨手忙脚地拆解，又是随胡诌，“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促的模样，知他大约是不想跟着去伺候，只盼着拖延时间，等皇爷去了怡和殿，他也就一晚上都不用见皇爷了。

    “你什么？”公公拍了拍他的肩，“皇爷早去怡和殿了，没等你，怕你在诸臣面前难堪。”

    陈恨再了一声谢，就直接从栏杆上去了。也才三级石阶，

    公公推了他两，陈恨捂嘴：“我失言了，我不该把皇爷说是小兔崽的。”

    公公气极反笑：“你什么呢？”

    公公微微叹气，一只手把他的发拢起来：“你到底明不明白皇爷是为什么疯的？”

    谁知公公总说自己老了老了，耳朵还是好使得很，他只：“那不是你一心要跑，皇爷又一心要留你。”

    “啊？”陈恨愣了愣，胡答了句，“我……我怕猫。”

    “我怕大猫！”

    公公且笑不语，陈恨又愤愤：“公公，你不知今日午皇爷有多吓人，如果那时候我现切皇爷一刀，他整个人肯定都是黑的，还会咕噜咕噜往外冒黑泡泡的那。分明就是我看着大的小兔崽，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你怕猫？谁不知侯府那只猫被你成了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