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公公不太寻常。

    一直拖到了床榻对面的墙边，陈恨拍了拍那堵墙：“足够了，就在这儿。这儿有墙，靠着睡肯定特别妥当。”

    “还有过来坐着喝粥。”

    看李砚那副模样，皱眉抿，面不悦，陈恨觉着他是有些烦了，不敢再惹他，捧着粥碗就在他边的榻上虚虚地坐了。

    “那等会儿老把你的被褥拿来, 就铺在皇爷榻边。”

    “皇爷……”

    “守夜在皇爷榻边守？这是什么时候的规矩？我从前怎么不知？”

    公公再打了一个好假的哈欠，连声：“老了老了，你伺候着吧，我去偏殿眯一会儿，等会儿再来帮你。”

    正说到皇爷，皇爷就咳了两声。许是皇爷觉着这两人太吵了，又许是帮公公岔开话题。

    等陈恨捧起粥碗，递到边时，抬眸悄悄看他，看见李砚面稍缓，才又松了一气。

碗发抖，瓷勺与碗沿相击，发清脆的声响：“可是皇爷还没说还有什么？”

    “以后都是你。”

    他去时，公公正把被褥铺在榻边的地上，陈恨两三步冲过去，把被褥给拖开了：“靠得太近了，离远儿。”

    “新立的规矩, 你才来，不知也是自然，现在总该知了。”

    “知了。”

    “明日还是你。”

    陈恨挠, 把发都抓散了：“公公, 您这可太不厚了。”

    养居殿才了灯，伺候着李砚用过了晚膳，公公将陈恨拉到一边，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哈欠, 对他说：“离亭，我老了，一夜就犯困, 劳你多费心伺候。”

    之后公公果然抱着一床被褥走了室，还低声喊他，生怕他忘记了晚上守夜：“离亭，离亭。”

    “行吧，你在哪儿就在哪儿吧。”公公料他也烦了，只，“这几日转凉，你给皇爷换一床被褥，柜里从上往数，第二层的那个。”

    陈恨不敢去问李砚喝醉之后他到底了什么, 公公又一咬定他睡死了，所以他不确定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公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挑眉：“我老了, 你多恤恤我。”

    “这又是怎么听来的？”陈恨疑惑，“我听着的呀。”

    第31章 怡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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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苦苦等了公公许久，也不见他来。

    “那谁恤我呀？”

    公公腹诽，靠着皇爷睡，那才叫妥当呢。

    “谢……”陈恨一愣，“什么？”

    陈恨回，见李砚在案前翻奏章，安安静静的模样, 想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儿, 便应了。

    大醉一场，一个上午都没吃东西，陈恨也是饿了，端着碗一面喝粥，一面瞥他。

    他没想到，公公所谓的眯一会儿，一直眯到了第二天早晨。

    “我……”陈恨一噎，“我且看看明日谁守夜，他是不是在皇爷榻边守的。”

    果然，公公也不再跟他纠缠这件事，扯着他的胳膊往外轻轻一带：“快去倒茶，你没听见皇爷嗓了？”

    半晌，李砚再叩了叩桌案：“还有，要听话。”

    陈恨轻之又轻地放手里的墨锭，见李砚认真写字，便悄悄从李砚边溜走了。

    公公低憋笑：“晚上你守夜。”

    “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