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一一答了，还是低眉顺的温顺模样。

    陈恨坐起来，张了张，却没说话。

    李砚笑了笑：“他的话你倒是听得很。”

    又是叮当响了一阵，直至没了动静，陈恨才：“皇爷别去了，过来躺会儿罢。”

    陈恨抿着不说话，却拖着链了榻。借着月光照亮，看见置在木架上的铜盆里还有清，挽起衣袖，将净的巾在里边漂了一遍。

    一只手撑在榻边，李砚起，还没站稳，拖着步往前迈了两步，却险些被满地的酒坛绊倒了。

    “这也是他教你的？”李释不解，李砚便再问了一遍，“不要同朕对着，也是他教你的？”

    其实没喝多少，只是酒坛撞起来，听起来动静大些，李砚的酒量也没有这么差。

    陈恨了鼻，冷不丁问他：“又喝酒了？”

    陈恨翻了个，不知撞上了谁。

    陈恨早前叮嘱过李释，不要同李砚闹脾气，讨不了好。

    “不喊。”李砚把着他的手，叫陈恨用手背探了探他两边脸，笑着耍无赖，“要你伺候。”

    “一儿。”李砚低，抹了把脸，“我去把蜡烛起来，你要不要吃东西？”

    陈恨不动声地往后退了退，借被掩着看他。

    李砚又抹了把脸，转在榻上躺。

    于是李释脚步一顿，只朝李砚了个揖，又问了句安。

    *

    他忽然说话，李砚也愣了愣，听他语气并无不快，也了，答他的话：“嗯。”他将摆在地上的酒坛往边上挪了挪：“熏着你了？”

目光准准的落在李释上。

    他往里边挪了挪，给李砚让位置。

    这话李释不好答，因此他只是将低得更。

    猫晚上不睡觉，陈猫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李释也早该回去了，恐怕是伺候的人见他睡着，不敢来灯。

    李砚一见他动作就勾笑了，心大好的模样，拂了拂衣袖就往殿中去。

    李释转过，弯着腰恭送他，抬了抬眸，只看见李砚的衣摆。

    李砚。

    把脸埋在被里打了个哈欠，混混沌沌的想，索就这么睡罢，什么镣铐帛书，都明儿再说罢。

    他手脚的，八爪鱼似的揽着被，缓了一会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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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释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很快摇了摇。

    李砚问：“他今日给你讲的什么？”

    李砚换了衣裳，松松散散的常服，就架着坐在榻边地。

    陈恨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确实是有些了：“喊公公来伺候么？”

    脚上挂着的铁链就横在李砚前，铁链冷得很，李砚握着，顺着链去握住他的脚踝，被陈恨避开了。

    只听见地上酒坛相碰，响了一阵，陈恨便问：“喝得多了？”

    摸过他多少回了，就算陈恨正迷糊，也知那是谁的手。

    过了一会儿，李砚又问他：“他给你，讲过故事没有？”

    那人了他的脑袋，又顺着摸了摸他的耳朵，最后挑挑他的，轻轻地掐了一他的脖。

    陈恨醒时，天光已暗了大半，殿中没有起蜡烛，只有月光透过大开的窗照来。

    他忽然有些懊恼，来时应该把陈恨喊起来的，陈恨这时候还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