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应了一声，了睛，抬去看。其实那几个河湾还远得很，还隔了几重又几重的青山。

    他估摸着，还得有十来日的路程。

    不愿意扫他的兴，陈恨便没有说话。

    而林念在他边蹦来去的：“再有些日，我就到家啦。不过你要去的地儿还在更南边，没关系，我回家住两日就陪你去。”

    “小少爷，别啦。”陈恨笑着拍了一他的脑袋，“船板都给你塌了，到时候船漏了，你怎么回家去？”

    “噢。”林念缓之又缓的抬脚，然后放，低一看，“呀，你没穿鞋。”

    “是啊。”陈恨朝他扬了扬脑袋，“而且还没洗脸。”

    林念煎熬了好一阵，最后语重心的对他说：“没事，就算你不净，我们还是好朋友。”

    陈恨一噎，转回了船舱。

    那是他不想穿鞋、不想洗脸吗？那是林念大早上的把他从被里拽来，他没来得及穿鞋洗脸！

    林念朝他挥挥手：“快去快回！”

    除了端着船主架的时候，林念从来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遇见什么事儿也不改。这时候笑着趴在船舷上，看远重山叠嶂。看腻了，便去看老伙计们驶船。

    桅杆上的白帆收起来了，五六比手臂还的麻绳从船上抛去，落在了地上。

    林念一转，看见另一艘船要停过来，忙抬手示意，又吆喝：“都听我的命令！快给人家让位置！”

    老伙计们好无奈地笑了笑，费了九二虎之力才遂了他的愿。

    船只停稳之后，林念抱着手站在船，好奇的方才给让了位置的船望了两。

    那是一艘客船，量不大，看上去也没什么人。

    一个着素衫的男从里边走来，在船板上站了一会儿，很快就回去了。回时，朝林念笑了笑。

    林念不觉其他，亦是朝他笑了。

    这时候陈恨用巾着发，从船舱里来，林念也就不再那人了，走过去就笑陈恨：“你大早晨的洗发什么？”

    “我……没事。”陈恨歪着脑袋，拍了拍耳朵，像是要把耳朵里的给倒来。

    与陈恨同住的小伙计小宋凑过来回话：“林先生一大早被您拉起来，困极了，回去之后还想再睡会儿。结果才躺，停船的时候撞了一，不稳当，把枕边的盆撞翻了，浇了林先生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