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文人总闹脾气，有什么意思呢？名声能当什么用？”贺行撑着看他，自己却不碰一酒杯，“有的时候，认命二字，才是最要的。”

    次日他再要来，看守的人不再请示贺行，直接放他来了。

    “你这人要是安分些，还可的。”

    “不是。”贺行笑了笑，“当年你趴在墙看我弹琵琶，他们送金银钱财，你送的是这么个小玩意儿。”

    陈恨被那两个人压着，坐在贺行对面。

    “你安分些，我都能找你的一好来，赏你一条活路；你要是惹得人烦了，挡着人的路了，我就真的把你烧了，抛黄河里。”

    贺行觉着他无趣，全不像才被抓住的时候，挣得跟网里的动似的。

    他抱着酒壶猛了一，酒浸半幅衣裳，酒气直冲咙。

    将小竹哨放在几案上，贺行一松手，那小竹哨便骨碌碌地向陈恨那边，最后被陈恨的酒杯挡住了。

    “是吗？”

    再三日。

    贺行面无表地摆了摆手，教那两个人退到一边去了。他径直走到陈恨边，碰了碰他搭在栏杆上的手：“好几日了，先生这手还怎么不见好？”

    陈恨还是冷冷清清的一句谢谢，用包得像粽的手整了整衣襟，起要门。

    二人俱是一愣，不知陈恨怎么忽然这样对他们说话，不敢还嘴，意识就去看贺行——他总是跟着陈恨一起来船板上风。

    而贺行敛袖抬手，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其实这样就好的，你不闹别的什么，就在我这儿住着，我们两人谁都舒坦。单看李砚要拿什么来赎你罢了。”

    “真好笑。”陈恨抬看他，“你这人说认命。”

    “我忘了。”

    一刻钟之后，他就回去。经过贺行边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

    “你想去，没人拦着你。”

    如前三日一般，陈恨现在船板上逛了两圈，然后双手搭在栏杆上风。

    贺行怪里怪气地笑了笑，指尖挲着瓷酒壶的肚：“前十几年，我确是认了命的。”

    远跟随的人一惊，才要上前，被贺行摆

    陈恨也不拿，：“那时候你随李渝因猎安，送的也是这东西。”

    次日他再来，那两个人不再的跟着他了，远远地站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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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衣袖里拿个小竹哨：“今儿经过一个码，有个买小玩意儿的小孩，顺手给你买的。”

    陈恨捂着脸咳嗽了好一阵，咳得厉害，死去活来的，恨不能满地打。贺行冷瞧了一会儿，才要抬手给他拍拍背的时候，陈恨一抬手，哐当一声，把酒壶给摔了。

    陈恨不答，用裹着细布的双手捧起酒杯，仰吃净杯中酒。

    贺行在船板上设了一张小案，小案上摆了酒。

    前三日，看守的人还规规矩矩地去请示贺行，到了第四天，贺行就过来了。

    他临走前，贺行说：“不必掐着时辰，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又三日。

    碰了蛇似的，陈恨一就弹开了，扭便走。这一回他连一刻钟的时辰也没待满。

    陈恨心烦，他的话一句也没听去，伸手就要拿他手边的酒壶：“你不喝我喝了。”

    陈恨正风的时候，皱了皱眉，转对边跟随的两个人：“你们挡着我的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