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该是他的劫数所在。

    他说：“我就是在掖幽籍，也比在这儿当忠义侯好。”

    徐醒皱了皱眉，把他从栏杆上拉来：“天也不早了，侯爷回去睡罢。”

    “你也该……”徐醒顿了顿，约莫还是不大习惯说这样的话，“注意些才是。”

    亏得徐醒反应快，迅速把住他的手，把他给拉回来了，颇恼怒地问他：“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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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恨用一年时间，以江南十八座城饵，不知不觉地把闽中叛军分裂在几个地方——这是从前在吴端的军营里排列沙盘的结果，他想不再好的法。

    陈恨却不理他，一转撑手，坐到了栏杆上，晃悠着双脚：“上又要冬了，你还是注意着自己的罢。”

    陈恨原本坐在船舷栏杆上，猛地往后一翻，险些就掉江里。

    实在也是命里该有的对手，这回攻城的，是贺行。

    一步算错，陈恨错估了叛军来的时候，被东北边面上来的贺行杀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是诱敌城，现贺行反客为主，一城都是来不及撤走的妇孺，闭城门，通外的也临

    陈恨没听太清他的话，从衣袖里随便摸来一块随手捡的碎瓦片，往里丢，打漂玩儿。碎瓦片扑通扑通的响了好一阵，才终于落里。

传信，只有鞭扬起上轻尘, 送去公文。

    陈恨低憋笑，卖乖：“是风我。”

    “夜里江上风大，给侯爷送衣裳来。”

    这一年来江南军队半守半退，一步一步将叛军往瓮中引。到了这时候，正是叛军气焰正盛的时候，青陂也是最凶险的所在。

    *

    “是我不想回去。”

    陈恨显然是没听去，随应了一声：“嗯。”

    也不敢让吴端或是徐醒知，他是知自己的命数的，怕一不留神害了他们。

    划了一小半的人到麾，陈恨换一年来常披的甲胄，趁着夜里，素衣渡江。

    那时候陈恨站在船板上风——在将士面前，他不能一副蔫蔫的模样，不能趴在栏杆上，所以他只是拍遍栏杆。

    而陈恨竟着应了：“我也觉得。”

    在掖幽籍，整日在里晃来晃去，兴的时候给李砚磨墨，不兴的时候把墨抹到李砚脸上。

    就这么过了一年，到永嘉四年。

    “其实一年多来，布置的也差不多了。要不……”徐醒还是顿了顿，才继续，“让皇爷召你回去罢？”

    徐醒背着手，踱着步从他后走近：“侯爷带着人，这是要去哪里？”

    只是他没想到，徐醒会早早的就知这件事，还不动声地一路跟着他。

    事全不像现在这样，他多自在。

    陈恨摇。任务没有完成，这是他的命数。

    徐醒重弹几年之前的老调：“我早说过，你不该当这个忠义侯。”

    “皇爷手里也不只有你一个人。”徐醒抬看他，轻声，“其实你要是辞爵……”

    剩最后一座城，他安排的是自个儿母家所在，舆图上连名字也没有的青陂。

    陈恨被他吓了一，看清楚来人后，：“你怎么……”

    再有几世，他都该在青陂附近应劫。

    陈恨想着他得亲自走一遭。

    “你不想回去，还是皇爷不想让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