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推门去，便看见木案上站着一只雪白的鸽。

    只是还不好轻举妄动，贺行背靠着海，开了船便可以去闽中或是琉球。现在不走，是前阵查得，他走不了，还有便是近了年节，现在要走太引人注意。

    正事儿有正经文书给他，李砚批惯了折，也不似文人风，信手拈来就是诗句，只跟他说了动手的时候，又说腊月二十六就回去。

    他没有多停留，只觉得江南官员颇八卦，这个病得治一治了。

    而李砚只想快些办完事儿。他想抱着猫猫坐在榻上烤炉，听猫猫讲故事。讲的好了，就亲亲他夸夸他，讲的不好，也鼓励一。

    *

    白日里在堂前坐了一日，看前线人递回来的消息。

    *

    李砚在案前坐，伸手抓住它的翅膀，解绑在它脚上的小竹筒。

上了。”那人抚掌，无奈摊手。

    这几日他在江州排布全局，暗中调兵——这件事他同陈恨想到一去了，只在永嘉二年年前，他二人还以为对方不知，各自把江南的兵营粮仓都摸清楚了，前几日一合，竟相差无二——把倭寇与贺行所在的船只小岛半面围住。

    李砚回到暂住的院里，窗扇半开着，冷风，屋里烧起炭盆的意也都被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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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砚先把半扇窗合上了，才松开着鸽的手，抬手研墨，给陈恨回信。

    皇爷忽然觉得，江南某些官员自带的八卦属好像有意思。

    日过得很快，转间一切署皆已妥当，正是腊月二十五。

    它才从雪里飞过来，站在堆成了小山的公文与书信上，正用鸟喙梳理发。

    李砚的脚步顿了顿，又听见他说：“苍天啊，为平叛，我万死不辞，只求侯爷快回安陪着皇爷吧。”

    说好了一起过年的，小年夜自然也算。

    它烦得很。每日每日叫它送信，大雪天也照送不误。要送信怎么不找青鸟呢？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鸽啊！

    势不错，这十来日江南的盘查在明面上放松了许多，贺行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每日每日的写信，什么诗也写过了，陈恨捉着笔，笔尖在纸上顿了两，开两个小墨，才给他写了一句“檐前已团”。

    纸条不大，就三句话，前边两句问他公事，最后给他写了句诗。

    放走了鸽，李砚回房间看舆图，像过了很多次那样在舆图上排演战事。

    临湖临河的地方，腊月二十五过小年夜。

    他悠悠地叹了气：“都说一开始是侯爷觊觎皇爷，后来被皇爷知了，侯爷的爵也就没了。这会侯爷放了，皇爷倒是又捡起来了，还气病了。”

    鸽扑腾着翅膀就要跑走，李砚一手抓着它，一手取竹筒里的小纸条。

    李砚自然不上前线，只是留在江州郡守府上坐镇。

    趁着过节，贺行那边放松了警惕，才好动作。

    临走时，却听见那人悲伤叹气，：“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搞到真的啊？”

    其实那

    见有人来，也全不理。

    再加上今日过节，贺行船上的人躲了有几个月了，耐不住寂寞，手人偷摸着冒险上了岸，劫了两艘载着酒的货船。

    他随手捉了一支笔，在舆图上画了一圈。

    说的全不是真事儿，李砚听着，简直像是在听别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