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砚想了想，低声，“写封信问问他，受伤了没有，他若是回了信，就拿给朕。”

    苏相应了，只是心虚，劝李砚，也劝自己，：“江南战局转好，侯爷很快就能回来了。”

    “既然是侯爷设的局，侯爷自然有自己的主张。”

    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再加苏丞相年纪大了，熬不得夜，一脸疲倦的坐在李砚面前。

    江南接连传

    李砚不再说话，转去看江南发回来的折，没看两行，面愈发凝重。

    李砚在榻上睡着，陈猫猫就在榻边的地上睡着。

    “朕当然知。”李砚顺手抓起案上的小香炉，却没有砸去，又放了，“只是他……”

    “臣等也不是没有劝过，侯爷说……”

    “侯爷说：‘在座诸位若是能想更好的法，本侯也就……’”苏相叹了一声，“时机已到，皇爷与臣等在安留守，尽全力合江南，方才不负侯爷一番苦心。”

    陈猫猫喵了一声，也赶忙跟了过去。

    李砚不愿意自己写信去问，毕竟他二人之间的烂账还没能算清楚。

    “说什么？”

    仿佛是急于证明什么，苏相忙：“皇爷放心，侯爷无碍。”

    李砚将才收到的奏章往案上一甩，厉声：“这样大的事，他怎么敢自作主张？”

    陈猫猫只是朝他喵了一声。

脑袋，：“侯爷什么时候回来呀？小猫猫，你告诉老，你们家侯爷什么时候回来呀？”

    “糊涂了，怎么会想到要问你？”公公轻叹一声，“他连皇爷都不要了，他还会要你么？”

    李砚站在门那边，面晦暗不明，只：“不用，留着。”

    *

    猫的睛实在是很好用，陈恨看他看得很清楚，连他眉间愁也看得分明。他也知，李砚本没睡，只是闭着睛想事。

    陈恨怔了怔，有些晃神。

    他回不来了，他已经死了。

    听见传讯的铃响，李砚迅速坐起，不犹豫便披衣起。

    李砚还没来得及打开急件，转去看陈猫猫，陈猫猫被他这么一看，便往回缩了缩。

    这封折是徐醒写的。照陈恨之前的吩咐，若他死了，把他已经死了的事瞒着李砚，不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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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应该是兴的事，李砚却了手中的奏折，低声：“宣苏相。”

    “你告诉老，老好告诉皇爷，让皇爷安心用饭，安心睡觉啊。”

    “它大概也是……想他了。”

    这回陈猫猫连喵也不喵一声了。

    不愿意自己写信，但还是想知他的状况。

    这时李砚正好回来，公公便：“皇爷，老把猫抱去吧？”

    养居殿重新起蜡烛，才歇息了片刻的李砚再一次坐回了案前。

    陈猫猫悄悄地把脑袋挤过去，仿佛也想要看看江南来的急报，公公轻声：“皇爷，还是老把猫给抱去吧？”

    “拿江南十九座城诱饵，他自己还在前线，他怎么敢？”

    如陈恨此前所料想的那样，战局一转，要收复江南与闽中就是很容易的事。

    榻前留了一支小蜡烛，才烧去短短的一截，江南来了急报。

    陈恨也凑过去看，只看了两行字就知大概容了，这说的是青陂陷落，至此，他布的局已然齐全，反攻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