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敲了敲医务室的门，医务室里没有人，他推门去，房间里黑铁框窗敞开着，浅蓝的窗被成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鸟。

    俞明川牵来了一面椅，让程蒙坐，然后去叫来了校医。

    校医是个中年妇女，小个，镜，穿着白大褂，一来就看见程蒙糊着一脸血，“这是怎么搞的？摔着啦？”她将白大衣袋上别着的圆珠笔取来，往耳后上了上了一只浅蓝罩，“我就知，今天运动会上你们不给我事儿过不去。”

    她用纸巾净程蒙鼻梁上沾着的血迹，检查了程蒙的鼻腔是否有外伤，确认没有伤后，用清洗鼻腔，最后棉签沾上碘伏涂抹在鼻孔里，上了两团棉球止血。

    校医又问了程蒙几个问题，问她还有没有哪里痛，是不是摔着了。

    程蒙说没有。

    校医说：“没什么大事，你跑得太久，鼻腔里的细血承受不住气的压力，最近天气太燥了，有的人鼻腔血太细，就容易血，休息一吧，血止了就可以回去了。”

    她对俞明川招了招手，说：“这位同学，帮忙照顾一，我还有事。”说完抓起椅背上挂着的背包离开了。

    俞明川搬了把椅靠着窗陪程蒙坐着。

    程蒙张开嘴呼，两只鼻孔被堵得像匹诺曹的木鼻，腔里混着刺鼻药的血腥味更了，她难受得想低，俞明川却立刻向她投来了严格的目光，他再次对她伸了手掌，地在了程蒙的后脖上。

    程蒙不敢动了，她僵在原地，连呼也变得谨小慎微。

    俞明川上的气从他的指尖一直烧去了她的上。

    从鼻血开始，他的手指就这么不安分地停留在她的后脖颈上，轻柔地，上。

    她大概猜测，轻压后颈大概是俞明川从哪本科普读上看来的止血小妙招，但这个动作却让她觉得难受极了，太近，太暧昧，而俞明川又太无所谓，他将她视作了什么，才会如此清心寡地着人间才有的亲昵的举动？

    俞明川突然停住了，他的手指依然保持着压后脖的姿势，斜过看她。这个举动让程蒙突然想到了狩猎，那片狂野而荒芜的非洲草原上，凶狠无的雄狮就是这么用尖锐的獠牙叼住猎的脖颈，以显示自己绝对的控制，唯一的不同只是，俞明川没有用一力气，他并不凶狠，他是那么的温和。

    “想什么呢？”他警告：“别低。”

    程蒙张开嘴，她的鼻腔严重地无法呼，而剧烈的心让她愈发缺氧，这让她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