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我是哪儿错了？一个个变成这样。”

    “行了行了。”程国叹气，“让两个孩休息吧，别闹了，真的。”

    程然开门后，免不了又是一阵哭闹，她跟杜凤吵，“我没谈恋！你们没证据凭什么瞎说？”吵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蒙着被嚎啕大哭。

    夜里，程蒙坐在哭累了的程然床位边。

    她本想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漠然置之，但杜凤的悲痛却又让她于心不忍，她垂抱在.前的手臂，放在侧卧着的程蒙脸颊旁，她低声问：“程然，你怎么了。”

    程然不声。

    “说话。”程蒙低声说。

    程然睁着睛，但却在黑暗里沉默着。

    程蒙叹了气，她脱拖鞋，坐回自己的床上。

    这时程然却突然开了，她说：“现在你是不是很得意？”

    “什么？”程蒙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吗？”程然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是咬着牙从酸痛的咙里发，“你一定在想，多不懂事呀，爸爸妈妈要送你国，大几千块的报名费，大几千块的培训班，人还没去，就在你上了小几万，他们在你上砸的是养老的本儿，你就这么糟蹋他们的心意吗？真是不懂事，真是不孝顺！”

    “你以为这些理我不知吗？”程然声音越来越大：“我怕死了，我怕得要死，我只要一想到我雅思可能考不过，我考成绩不够，我就要发疯了。你以为我不想学吗？我本学不去。我一看书我脑就是空白的，有时候我甚至认不得二十六个字母，可我敢告诉爸妈吗？”

    “你现在成绩多好，再怎么样也能去个重大学了吧？可我呢？我把我自己的路给断了，如果我考不过，我中三年就废了，你以为我不害怕吗？

    “程蒙，你别总个用这神看着我，怎么可怜我？觉得我惨？中最后一年摔得这么惨？终于能把我踩到脚底了，终于扬眉吐气了吧，我看着你憋着一气在哪儿刷题就恶心。”

    程然开始哭了，她诅咒她似的恶毒地说：“我告诉你，我还不到你可怜。我知你现在得很，我告诉你，就算我考的不好，我能去的学校世界排名也比你好到不知哪儿去了。好你自己吧。”

    程蒙听着程然发完。

    程然始终背对着她，单薄的背影两肩胛骨剧烈地起伏着。

    程蒙安静地在床上躺，她翻过，也背对着程然。她在暗夜里睁着睛，没有焦距地注视着前的黑暗。

    她淡淡地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她顿了顿，补充，“我很少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