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旁边还有一位——徐冽趴在课桌上，一条手臂枕在额角，另一条手臂曲起来搭在颈后，睡得比她还沉。

    苏好看了腕表，快十了。

    就也没人叫醒他们？

    她抬起酸麻的胳膊，活络了一骨，用手肘推了推徐冽。

    沉睡中的少年蓦地睁开来，带着锋芒的目光锐利上扫，黑漆漆的瞳仁里满是戒备。

    像一被惊扰了眠梦的狼，将要暴起咬断猎的咙。

    苏好心脏沉沉一。

    白天一直静悄悄的人，这会儿过激的反应倒叫她愣了愣。她恍惚地想，这警觉的样，怎么有像旧街那些刀尖血的混。

    她一定是还没睡醒。

    苏好抬起一只手，在徐冽前试探地晃了晃：“喂。”

    徐冽眨了一，密的睫扇落两影，脸上敌意慢慢散去。

    他回过神，直起，结轻轻动，了后颈：“怎么了？”

    变声期末尾，男生的嗓音本就偏低，倦意没消散的时候又多了一哑，钻耳朵里带起沙沙的和奇异的酥麻。

    “哦，那什么，”苏好清清嗓，也忘了叫醒他是为了把关门锁窗的累活给他，“就跟你说，课了。”

    她站起来准备走人，一转却看到背后多了把椅，椅上还放了个泡着枸杞茶的透明保温杯。

    苏好拍拍徐冽的肩，狐疑：“这椅和保温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徐冽扭过来看了一：“不知。”

    苏好正回忆在哪见过这个熟的保温杯，答案就自己脚上门来了——

    “醒了啊？”杜康拿纸巾着手走来，大概刚去了一趟洗手间。

    苏好不可思议地指指那把椅：“老师，你刚一直坐在我背后？”

    “是啊，课过来一看，你俩都睡着，我就坐这儿等啊。不是你让老师尊重你们的生理需求吗？”

    “你刚才是不是也噩梦了？”记起徐冽醒转时的反应，苏好转问他。

    “……”徐冽的沉默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