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神经绷了半个午，骤然松懈来后脑回路异常迟钝，懵懵地望着他：“这我喝过的……”

    苏好抬起，不意外地见到了徐冽。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似乎还享受喝剩，问了一句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问的话：“很好喝吗？”

    “……”

    虽然徐冽还有闲心科打诨逗她分神, 但苏好这时候实在开不动玩笑。

    “不听医生讲用法了啊？”苏好问他。

    苏好被他摁去又站起来：“吗去啊你？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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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里人来人往，她像座石雕坐在候诊椅上，双目空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动不动。

    苏好站在一旁，看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鲜血，闻到血腥气, 不舒服地瞥开了，皱皱鼻。

    苏好没力气回嘴，有惊无险过后，她整个人的思绪陷了空茫茫的呆滞，四肢酸和燥的不适也涌了上来。

    她今天脑真是太了。

    “去厕所你也要陪？”

    “看说明书就行。”徐冽牵她到了诊室外，摁着她的肩膀, 让她在走廊里的候诊椅坐，把杂搁到她上，“在这儿等。”

    “不要了？”徐冽问。

    她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图书馆里书架倒来的那一幕，画面每闪过一次，寒意就像涌一阵阵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举着滴耳问医生用法, 医生见两人都是未成年学生的模样, 打算给他们详细讲讲，诊室里却奔来一个患者，捂着血淋淋的耳朵急急忙忙喊“医生医生”。

    苏好一路上手脚冰凉, 直到在医院七手八脚地陪徐冽完检查，等耳镜结果来, 听医生说问题不大, 才慢慢定心神来。

    苏好看着徐冽理所当然的模样，觉得前一可能比后一还让人臊得慌。

    也对，他只倒来一杯，这事注定就只有两可能，要么他喝她喝过的，要么她喝他喝过的。

    “吞药用不着这么多。”徐冽接过装药的铝塑板，打住她的忙活，把杯沿移到她嘴边。

    病有轻重缓急，医生顾不上徐冽, 让他在旁边等等。

    徐冽倒也被她问得一愣。

    苏好从医院大厅取完药回到诊室, 徐冽的治疗刚好结束。Tiempo viejo

    “喝温。”他是去给她倒了。

    苏好一僵过后，羞愤得想打个地钻去。

    徐冽接过她手里的病历本和两盒药, 跟医生打了声招呼，把她拉了去。

    苏好仰看她一，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半杯，了。

    医生判断徐冽是外耳和耳轻度损伤造成的耳鸣以及暂时听力减弱，在诊室替他冲洗了耳，清除里淤血，又给他了消炎药和滴耳。

    这跟直接问人家“我好喝吗”也就差一层窗纸了吧。

    “我当然知。”徐冽挑眉。

    “你先吃药。”她推远杯，低拆开消炎药的药盒。

    苏好立竖掌打住他，猛地站起来，满嘴蹦鸟语：“好的没事不客气谢谢惠顾

    苏好，也没在意徐冽问这话的时候带着确认的语气，直到看见他单手剥开铝塑板的锡纸，取一颗胶倒嘴里，喝空了剩半杯。

    片刻后，看见一只盛满的一次纸杯被递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