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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尧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修的不住地痉挛、动、扑腾，但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最后，他倒在地上，瞳孔放大，一动不动。

    世界安静了。

    张扬脱力地跪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柯尧，看着那张写满了惊讶、恐惧、痛苦的脸，恍然不知自己在何，为何人。

    她再次抚上柯尧的脸，那是一张怎样好看的脸啊，哪怕沾染了脏污的血汗，依旧充满了颓废与病态的，让千万人痴心沉醉的，是上帝赋予这个世界的艺术品。可惜，它竟然是可以量产的，它竟然可以被复制，被移植到毒株上，萃剧毒的，将所有的好腐蚀得面目全非。

    她的一生都毁于此了。

    回光返照一般，她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柯禹，那份嫉妒、心动、渴望，都还恍然昨天，然后她想起她和柯禹在公司见面，她怀着一腔意，信誓旦旦要带他回家，如果当时她和柯禹有一个好的结局，所有的故事都会被改写，可惜神不世人，他愚所有人，于是她带回了柯尧，于是噩梦开始了。她又想起与柯尧的滴，起初的那好在后来变得面目可憎，她想起在贝家的见闻，想起柯禹死时的惨状，想起柯尧对她杀气腾腾的每一句话，最后，她想起视频里，盛世逍遥作乐的样。

    她看着这张曾经挚的脸，中却弥漫着无法消解的恨。

    都是因为这张脸，她的堕落、她的毁灭、她的万劫不复，都是因为这张脸！

    她的手摸到了一个又又沉的东西，是玻璃烟灰缸，她举起了它，朝着那张神眷的、绝貌的、她心扉又恨彻骨髓的脸，砸了去。

    咣，咣，咣，咣，咣……

    完的艺术品顷刻间面目全非，稀烂的血、碎骨四飞溅，溅落行凶者的上、脸上、灵魂，留永远无法抹去的罪证。

    诡吊的惨笑声从震颤的腔逸，钝捣烂骨、凿击血，背景里旖旎哀怨的老歌，织了一首地狱的协奏曲。

    时间的逝和空间的转换都不再有意义，张扬化作一滩烂泥，被什么力量拖了去，她不停地笑，不停地哭，直到清冽的空气代替刺鼻的血腥，循环她的肺，她一片血红的视界里影影绰绰，声音也刺破重重障碍，穿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