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掌门已经失忆，顿时胜券在握，不不慢地说：“师父，我们是南荒曼砂城的族，六皇叶暠宣派兵攻打我们家园，你我是奉命潜中原，来刺杀他的。”

    他不记得了，脑海中只有些模模糊糊的画面，有个温柔的少年踏而来，隔着山门远远便在唤他：“师父——师父——徒儿来看您啦——”

    亲卫说：“殿……”

    这一天，天堑山中一山谷里，升起了袅袅炊烟。

    都比……一个人重要的多。

    今年雨很少，或是大旱之年。

    哪一样，都比一支箫重要得多。

    他还有很多事要，没有时间在乎一支三百两银就能买来的玉箫去了何。

    山中云隐隐之不计其数，哪怕千军万而来，也搜不尽千沟万壑地形复杂的山脉。

    有野兽路过，以为是尸，凑过来闻了闻，准备饱餐一顿。

    白凌霄端着茶走去，轻轻放在了桌上：“师父，你醒了？”

    叶暠宣回殿时，亲卫已跪在门外。

    白凌霄煮了山泉，细心地烹茶。

    掌门意识有些混沌：“你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

    掌门有些茫然地缓缓眨着：“叶暠宣……”

    有中的药丹和殿传授的蕴霁心法，应该很快就会痊愈。

    白凌霄温柔地说：“师父，我叫白凌霄，是你徒弟。”

    天堑山从京城之外起，形如龙，一直绵延起伏绕过邺州，龙尾在潺塬才堪堪收住。

    掌门迷迷糊糊地记起自己有个徒弟，陪了他很多年。

    是有个徒弟，他有一个很乖，

    若到夏天，麦不粒来，中原比起刀兵之。

    忽然，一气落，野兽被砍成了两截，一声不吭地倒去。

    叶暠宣有些无奈：“什么呢？”

    南有族虎视眈眈，北有煞鬼步步，墙之血雨飘摇，这个偌大的江山看着歌舞升平，九州各却早已千疮百孔。

    亲卫沙哑着说：“属丢了殿与皇妃的信，请殿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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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卫伤得并不重，那一掌挟山海呼啸而来，却不知为何停在了他前三寸，只是肋骨裂了隙，经脉有些损伤。

    屋里响起一阵有些痛苦的，他的师父，醒了。

    一只缓缓而来，小心翼翼地，把昏睡的人抱起来，消失在了山林中。

    白凌霄这几日趁着掌门昏睡，喂掌门吃了那人送他的洗尘丹。没想到这药对修行的师父也如此有用。

    掌门痛地用力着额角：“嗯……”

    叶暠宣说：“我说了，不过是仙市买来的小玩，你要是愧疚，罚你半个月俸禄，我让人去潺塬城再买一支。”

    叶暠宣说：“我还有事，你要是伤好了就去帮我查一查国库今年预拨赈灾的银账目，现在这么忙的时候，你别在这儿给我添。”

    他有些痛，闭目拧眉，艰难地说：“为师……为师不记得你了……你是我徒弟，你叫什么名字，为师……不记得了。”

    重修秦关城墙，暗查族侵的线索，提前拨银钱令各地官员挖渠引以防大旱，笼络外两朝官员夺权争位。

    白凌霄奉上茶，说：“师父被叶暠宣的亲卫所伤，不过徒儿已为您接骨传功，不久应该就会痊愈了。到时候徒儿京取了那人的狗命，为师父报仇。”

    京城外的林里，一个人昏睡着，抱着怀里的那支玉箫。

    他在师父边伺候了一百三十六年，比谁都知，师父喜什么样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