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白。

    二十年前的白骨乡，他的父亲是第一个占据这的男人。他的父亲说着不让他听见的话，教会了初识人间的仙人何为刻骨愉。

    他是那一宵梦的纪念品，往后二十年所有的溺和温柔，都因那天而起，因他的父亲而起。

    他终于觉得心里难受了一。

    叶暠宣用力摇驱散那些过于旖旎的妒恨，大事为重，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查清楚灭国的预言究竟是真是假，又从何而来。

    他说：“师父，我们回家吧，我想陪你回蕴霁山，我答应过你了。”

    云何不知他的小徒弟在算计什么，这个小混账太聪明，他总是猜不透。

    蕴霁山……他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

    叶暠宣说：“师父，你不想回去吗？”

    云何闭上睛，说：“好，本座就慢慢看，你还有多少手段能使来。”

    气刚刚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被气折磨得四肢百骸痛不生，反倒彻底了之后，倒是心平气和，随意控制气游走。

    他收敛了周气，依旧一白衣，带着他的小徒弟回到了浮云峰上。

    浮云峰上荒草萋萋。

    掌门太久不回来，斟茶弟怕鬼，已经去前山和师兄弟们挤大通铺睡觉了。

    云何拂袖拨开荒草，拎着叶暠宣随手扔了屋里。

    叶暠宣重伤未愈，有狼狈地摔在地上，尽量摔得没那么难看。

    他撑着地捂着慢慢站起来，苦笑：“师父……”

    云何抬手上了油灯：“你想什么？”

    叶暠宣轻叹一声，说：“师父，徒儿是个凡人，多日米未，有些饿了。”

    云何冷冷地说：“厨房有米，自己煮饭。”

    叶暠宣行了一礼：“是，师父。”

    云何坐在他最熟悉的地方，这是他住了三百年的浮云峰。

    从他还是婴儿的时候，被师父捡回家，就住在浮云峰上。

    后来师父死了，他就成了蕴霁山的掌门。

    说是掌门，也没什么事，只是教教那些又笨又懒的蠢徒弟们如何修仙。

    师父临走前嘱咐过他们师兄弟二人，尽量不要山，也不要和其他修仙门派往来太多，遵从本心，清修静练便可。

    只是后来，他修行受阻，再无度，只能另寻他法。

    寻的急了，就走了弯路。

    听人说白骨乡灵气充沛适合修行，他便急匆匆地去了。

    却在漫天大雪里，遇到了那个快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