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凉对江为淡然一笑：“江公放心，这些钱我先帮你垫着，他赶不走你。”

    一个不经意的设定，让多少人陷无止尽的苦难，他担不起。

    “我愿意被凉哥哥麻烦呀。”

    原本就了无血的面孔瞬间灰败，片刻又不动声恢复如常：“度公说笑了。”

    人大分是，一煮就烂泛黄，绝不是这模样，度昱又是在逗他。

    “凉哥哥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净魂人这一职业，在寂城最受尊重，因此与外界隔绝，风调雨顺

    人鬼平衡全仰仗净魂人，城里的恶人待晏凉善意，除了他那张好看到犯规的脸，自然还有他的本事。

    江为结意识动了动：“我不用了。”

    早习惯了度昱的调调，晏凉也应对的机灵：“度大善人方才又追着江公讨药费了罢？”

    晏凉有些无可奈何的笑笑，终究乖乖的前去沐浴，度昱打开油纸袋，拎着晶莹剔透的肘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江公，你吃不吃？”

    “与你说笑的。”

    江为微不可察的扬起角，锋芒敛波澜不惊：“抱歉。”

    “不坦诚，”度昱起蹲到浴桶边，拎着一块晶莹油亮的肘凑到江为边，巧笑倩兮：“我手刚洗过的，放心。”

    晏凉依旧是笑，将一只泛着油光的纸袋抛向度昱：“柳姨又给了些卤味。”

    度昱挑眉笑：“还有宿费，再拖着我就要赶人了。”

    ……

    度昱扫了兴，撇嘴：“太机灵，真无趣。”

    桃好看的弯起：“嗯，凉哥哥可是净魂人。”

    “准备到秋雨季节了，趁现在多净化些，不然雨一落，怨念渗透浸染，河里井里都是鬼发，收拾起来就麻烦许多。”

    “……”江为面上很为难，可如今退两难，也不好驳了度昱面，只得乖乖开囫囵肚，全尝不滋味：“……多谢。”

    “又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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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为脸一言难尽：“多谢晏前辈，给您添麻烦了。”

    落了夜，寂城死寂沉沉，没有一丝活人气。

    所有人都把净魂人晏凉当救世者，可只有晏凉清楚，害他们祖祖辈辈被困于此之人，正是自己。

    “若非仰仗凉哥哥，我真得回到当年吃尸的日呢。”

    可鬼川寂城的结界一旦打破，人界免不了一场动，原书中行破除结界的，正是两年后跌落无生海的季珂。

    “……”

    度昱稳稳当当接过纸袋，桃弯弯：“自从凉哥哥来后，寂城的恶人都变得乐善好施了~”

    度昱一边掏手帕为江为抹嘴，一边漫不经心：“柳姨最喜将新鲜尸的成卤味，滋味在寂城是一等一的好。”

    寂城的人，几乎都吃过尸，厉害些的，是吃活人，无一例外，如若这年无怨灵频繁作祟，风调雨顺些，城里人就能吃上正经粮。

    门扉闭，窗也黑的，无半分光明。

    “累了罢，已经备好了，凉哥哥先去沐浴？”

    “度公，晏前辈他每日早晚归，是在净灵？”江为平日寡言少语，难得主动开问问题。

    “凉哥哥，今儿怎又回这般晚？”

    晏凉在榻上辗转片刻，忽而想起置于枕之，摸索了阵握在手里，披衣穿鞋往江为房间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