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凝滞在心中的恨意倏忽消散无踪了，对前这人再狠不起来。

    二公吻了吻他的眉心，抬手去取挂在墙上的铜镜，端至季凉面前。

    透过铜镜，季凉看清了自己面上的图案，妖冶艳丽的决蓝覆盖住狰狞的伤，再抬时，与二公视线相，对方朝他莞尔，仿若在说：

    你心中若还有恨，一世，我便还你好了。

    毁容是我，面刺蓝，也是我。

    北地的秋日天气甚好，天云淡，晴空万里，只可惜这好光景不久，正如季凉晴不定的脾气。

    季凉已经不是从前的季凉，那些痛苦的经历沉淀在他的血灵魂里，成为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日，阿成将中了毒的季凉给宗主，独自带着被毒哑的二公离去。

    他不停的在迷迷糊糊的二公耳边小声安抚，二公别怕，我那儿有药治你，你很快就能说话了。

    可他所谓的很快，终究没有等来，二公吃了所谓的药，依旧发不半声音，整个人修为也散了大半，还烙了咳嗽的病。

    阿成变了，再不似从前那般与二公吵吵闹闹，整日绷着一张晦暗的面孔，是他把二公害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阿成说，他生而卑微低贱，这辈遇上最大的好事，就是了二公的侍见。

    但这是最大的好事，也是最大的残忍，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却只能以嬉笑脸装疯卖傻蒙混过去，辛运的是他演得很成功，瞒过了所有人，可惜瞒不过他自己。

    若能一切都既定的轨迹前行，他可以继续演，继续安安分分的守在对方边，继续风雪月骗过年，可唯一的变数现了，那便是二公捡回家的孩童季凉。

    那孩渐渐大了，一双睛全都在二公上，而他家二公虽是云淡风轻的，即使时时置事外不过问人间烟火，可一旦与这孩相遇，神就变了。

    这样的神，是他渴望的，渴望二公也能这般看着他。

    好在他虽觉察两人间的微妙氛围，可二公却似刻意躲避着什么他琢磨不透、看不见摸不着的事，有意的疏远时川、疏远季凉。

    为此，阿成是心存侥幸的。可是一切又不随他所愿，这一次二公回来，两人似破了那层窗纸，他们要一起走，甩这些个烂摊，阿成知，即使二公不会抛他不，但有季凉在，他的地位他的存在会渐渐淡去，直至被完全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