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扬威的也不能幸免。

    这一场闹剧终是匆匆结束了；金梦小哭得背过了气去，金员外心疼自己过生辰的女，便遣人将那满是血污的少年鞭了个半死，也并未向我们这些来宾解释他的由来。

    而我则牵着啼哭不止的阿满回了家。慌之间，也并未留意到后那始终直扎在脊背的幽然视线。

    金家囚着猫妖的言风一般席卷了董镇，有过一番遭遇的阿满尤其起了忌讳，说甚么也再不愿到金家去；而我将那日的悉数讲与父母后，隐约知些金家旧事的双亲则是地叹了气，心竟对那猫的可怕少年颇有几分怜惜。

    不知为何，我虽同年幼的弟弟一般心有余悸，细细思索之后，却又觉得自己并不惧怕。那日的景固然十分可怖；我却确信自己所撞见的是活生生的人，而非传闻中妖邪诡异的猫妖。

    双亲是若我还在金家撞见那少年，不妨予他些糙的心和吃；他并非妖邪神倒罢，便是当真是那会损人命的诡，董家祖祖辈辈从未过坏事，便向来不怕遭甚么报应。

    我亦对这话以为然。

    所谓不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就是如此么？

    ……

    之后的很一段时日里，每逢我了学到金家去拜访金梦小，总要留意一番院四那些可供人藏匿的角落，怀里也总揣着些我用零钱换得的糕脯，弯腰来左顾右盼地寻觅着，仿佛自己是来喂一只无家可归的浪猫。

    起初少年并不愿见我，即便藏在檐上投来一幽诡秘的视线，也绝不跃来同我打照面，只由着我将和放在僻静净的角落后离去了，才猫儿一般将它们顺手掠去。

    如此反复了颇久，他才终于对我失了戒心，若金梦小不在旁，便不惮现来见一见我；我予了他自己的旧衣，炎炎夏季时拉他一同到清渠中洗澡，还给他剪了腰后那冗的发，自以为也同他算是亲密无间的友人了。

    不是没想过悄悄带他离了金家到别去，可我家毕竟势孤力薄，并不敢如何教金家面上不好看；而他还尚且混沌着，不会说话不通人理，也看似不晓得该到那里是好，亦不觉得自己的境遇有多么悲惨。

    便也暂且收了这样的心思，觉得有我这般在暗中照顾他，倒也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