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周玉莹的发又踢又踹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小孩。

    而她死死护着我，把我推到房间里，哭着让我把门锁好，我也总是听话地躲到角落，堵着耳朵，企图把东西摔碎的声音和周玉莹的哭泣声放逐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的每一次沉默都是见死不救。

    每一次打开门，我都能看到凌得像是被小偷造访的家，还有坐在沙发上疲惫不堪的母亲，但看见我，她里好像多了一希望。

    像在沙漠里遥遥看见绿洲的人。

    等了一会儿我就把伞收来了，放在床边，靠着我的书桌。

    他走得太匆忙，我甚至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谢谢”或者“再见”。

    人和人之间的相遇总是莫名其妙，但告别又总是如一辙，一个转就是再也不见，更何况我和他只是连十句话都没说上的陌生人。

    于是我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相遇。

    冰箱里有昨天的剩菜，我放微波炉里了一就囫囵果腹把自己打发了。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让我从梦里惊醒的是摔门的声音，虽然早已习以为常，但我睡眠一向浅，细微的声响都能吵醒我。

    用力拍门的声音一秒就回在了房间里，连耳都发。

    “江渝夏，你妈呢？！”门外是江立国的声音。我呼一气，用被蒙住自己的，好像在掩耳盗铃一样，让自己听不到江立国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江立国似乎火气更大了，砸门的力加重：“你他妈死里了？我问你话呢，你妈死哪里去了，又去陈秋勇家了？背着我偷人的臭婊！”

    我本打算装死到底，但江立国却仿佛一定要通过折磨那扇门来得到问题的答案，我忍无可忍地掀开被从江立国的手拯救了我的房门。

    “妈去上班了。”我平静地陈述一个说过无数次的事实。

    “上班？她去陈秋勇家里能是上班？！”江立国怒不可遏。

    和他说话一向很费劲，我能到的只有回答，从来不在多余的解释上浪费时间，于是也不回地了门，留江立国在原地如同梁小丑一样大喊大叫。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我大概不会这么快回家。

    我更愿意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上一圈又一圈。

    倾盆大雨已变成细雨，细小的雨落在上，没有什么淋雨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