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世有神明，那大概是成晏朝雨这样。

    我只当他是在安我，然而我已经料定自己即将被逐学校，默默在心中打好面对周玉莹时解释的草稿。

    “她说，”晏朝雨微微俯，“你很乖。”

    “我竟然不知校夫人这么气派。”

    待晏朝雨来时，快要接近午最后一节课的尾声，我已经在走廊走了好几个来回，不是张的，是闲的。

    “谁说你要被退学？”他诧异地说。

    “哦，”晏朝雨像是突然想起有这么一号人似的，“当然会有人被退学，但不会是你。”

    “老师特许你不用上晚自习。走吧，我送你。”晏朝雨开。

    晏朝雨似乎来了兴致：“校是赵成彬是吗？”

    我撩起偷偷看他，原本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被他用手扯得松垮，在办公室明亮的灯光，极富侵略的五官得人不敢直视。

    大多数时候我并不好奇老师和家的谈话，但鉴于今天是晏朝雨，我容忍自己的好奇心疯涨了好几个度。

    晏朝雨仍然持着卓然风度：“好的。”我和他都没有表现校夫人想象中我们应该有的惧意。

    “当然是校说了算，你弟弟自愿退学的话还能在其他普通中学继续念书，被北安劝退，愿意再收他的学校可没几个了。”校夫人不无得意地说。

    “乖学生不会打架，也不会被退学。”我确信我没有在害羞。

    他这样轻巧的一声笑，突然让我有“不过如此”的错觉。

    在他们走后，我才反应过来，要等着瞧的人是我才对，那个即将被退学的人是我。

    赵夫人眉之间都是得意之：“是啊，你知你弟弟打的是谁的儿么！”

    “校的老婆啊。”

    “现在知了。”晏朝雨说。

    晏朝雨笑了一声，声音很小，但足以让办公室的所有人听见。

    中途何纪还借上厕所偷溜来看我的况，看我光荣负伤，他不仅不表达切的问，甚至还骂我蠢，一个人和三个人刚。不过他对我的批斗刚行了一半，自己就被别的任课老师发现并被赶回了教室。

    而赵炀的妈妈走前仍不忘狠狠剜我一，仿佛能通过目光从我上割来。

    拥有权力的人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而后没有退路的人只能接受却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偷偷地看，光明正大地想。

    “你们说了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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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和老师谈话的时候已经慢慢消化了这个事实，倒也算不上有太大的绪波动。

    晏朝雨听他们说完，慢吞吞地问：“哦？那是谁说了算呢？”

    三位家领着孩愤然离去，懒得和我们浪费时间，毕竟要排挤一个无权无势的家的小孩再容易不过。

    我和他穿过的走廊，平时少不了有学生追逐打闹的地方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只有微风里树叶沙沙作响的

    赵夫人气急败坏：“你等着瞧！”那副妄自尊大的模样此时看起来却有几分底气不足。

    晏朝雨留来和秦老师谈话，至于谈话容是什么，我站在办公室门外一个字也没听到。

    他大概不知面前这位女士就是校夫人。

    第11章

    听起来像是转述，可我却在他坦诚直白的视线生平一次红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