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惹祸。

    傅芝钟啊了声。

    他扶了额，“亦还好，立知秋虽放浪形骸惯了，可脾气也古怪，界颇——小蝉，你还是第一位被他说貌的人。”

    那可真是值得庆幸了——庆幸立知秋没有无遮掩，跑到别人跟前夸别人的夫人姨太，“你夫人（姨太）真！”

    刘蝉脸上的笑容不变，“未曾想我也有一日会被这样夸赞。”

    南国里的人少言傅府的男姨太，这少言并非是敬重，而不过是对傅芝钟的惧意。

    “所以，”傅芝钟神淡淡，“我便替你拒绝了他。”

    刘蝉笑，“那自然是要拒绝的，我与立先生都不相熟，他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与我这样的凡夫俗玩得到一块儿？”

    傅芝钟想了想，“其实亦可。”

    他说，“刘方应当可以与立知秋玩到一块去。”

    刘蝉，“……”

    刘方那只胖猫还能和立知秋玩好？立知秋还会猫语不成？

    刘蝉笑声，“傅爷休要逗我了，等会儿墨都磨不好了！”他说着曲指拭了自己的角，方才他险些都笑泪了。

    然，傅芝钟认为此法可行。

    他说，“次立知秋再对我说想寻你玩，我就给你应来，你拿刘方去糊他就好。”

    刘蝉以为这是傅芝钟的玩笑话，他扭去看，却发现傅芝钟面目沉静，毫无打趣之意。于是刘蝉只能哭笑不得地答应来，“好，若是立先生来访我，我便将方喊来与他相。”

    傅芝钟闻言，这才满意地。

    闲聊了半天，刘蝉的墨磨得差不多了，傅芝钟也提笔开始写对联。

    傅芝钟习惯用的便是他手上的紫毫笔，此笔锋尖刚，兔毫韧，宜于写端庄方正大气之字。正好与傅芝钟的字相匹。

    写字时讲求静心静气，因此傅芝钟一抬笔，刘蝉便静来研墨。

    他手中的墨锭不断垂直打圈，锭的砚台石质细腻，亦有锋芒，磨动时好像用掌心抚摸一匹略有些糙的布匹，时顺畅，时又有阻堵。

    傅芝钟和刘蝉二人不谈时，书房便静了来。

    一旁的窗帘半掩，冬之的光铺了来，透过窗台的草，一束又一束，人能清晰地看见光的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