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涛从来没有料到过自己的十八岁会有这样的开端。他也是很久以后才懂得，原来人生轨迹的改变并不总是经过思熟虑的心策划，很可能只在一念之间。总之，其实从他对叶循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走上那条弯路了。

    享受恋的快乐与一个人前的自由总是不可兼得的，但其中的得失，总是算不清楚的。他总是试图去捋清楚其中的因果，但最后发现，支自己的还是直觉。

    及时止损到底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当叶循吻他的时候，一切思考就都无法行了。所以，为什么不多一勇气呢？

    程圆圆是市里的第一名，如愿上了清华。叶循和周南涛讲，这可能就都是命，命中注定他和程圆圆要对的。

    周南涛学了地质，常常去野外挖石。捡到好看的石攒了一盒给叶循炫耀，叶循答：“曾经有个著名的明星，给对象送石，你知最后怎么样了吗？”

    “又没有说要送你！”周南涛愤而反击，“自作多。”

    叶循在视屏那边笑得前仰后合：“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吗！什么分梨不分离的。”

    “心大一好不好啊，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

    “我就惦记，不行吗？”叶循说，“你说过的我都惦记着呢。”

    叶循不是个能够容忍异地的人，他持每个月至少要见两次。周南涛心疼路费，又担心叶循家里的经济状况，试图商量着改成一个月一次。叶循非常不满：“你看不起谁诶，我家教的钱还不够买张机票吗？要是不同意，我就一周去找你一次。”

    于是约定了每个月各去对方的城市一次，有时候不起住酒店的钱，只好当天去当天回。没过了两个月，周南涛去找叶循的时候，就看到他把发剪了，了个锡纸。

    周南涛看着他的发言又止：“你这发型……”

    “怎么啦？”叶循笑得一排白白的牙齿，“好看吗？”

    周南涛了他的发：“在丑的边缘试探了。”

    叶循不以为然：“我这么好看的人，什么发型都会好看的。”

    周南涛盯着他看了一会，说：“你是不是了？觉比我还要一了。”

    “是啊。”叶循说，“被很多女生喜，太烦恼了。”

    “……”周南涛好笑，“你在我面前讲这个，想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