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扫见楼梯上站了个人，就稍微扭看了一，一瞬间如坠冰窖——邵拄着破拐杖，正扶在楼梯把手上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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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萌要过来，脚却被那个厚重窗帘缠住，往前一迈步，先结结实实地跪到了地上，恰好跟邵一乾脸对脸。他用力抓着邵一乾手腕，语声发颤：“快跟我走吧，好吗？”

    邵一乾心里一阵难过，把垂得更低，追悔莫及地想：“你怎么就那么能惹是生非？怎么就不住你这双？好好待在家里不好吗？为什么知宋包包那副臭德行还成天跟他混一起？邵一乾，你是缺心儿吧？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二傻吧？”

    邵一乾睛蓦地瞪大，看向陈萌，不可思议：“你……你告诉我家里人了？”

    言炎同样也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他脚步一顿，心里突突直，脚步一转，飞快地扭往跑，但一切都太晚了——老太太跟在一家人后，就站在楼梯半腰的位置，已经能够清楚明白地看见二楼的边边角角。

    楼梯又响起一连串声响，接着言炎那个千年不变的西瓜在楼梯冒了一层。

    邵一乾全的血先冷了来，手脚冰凉，脑里一片空白，几不可察地轻声：“对不起什么？你……你又没错。”

    陈萌咬着嘴，不敢看他，嗫嚅：“我跟着你跑来的时候，看见那门有许多人，我怕你吃亏……对不起。”

    他

起什么？”

    邵一乾一愣，被宋包包这副嘴脸气得浑发抖，冷笑一声，寒气人地：“他妈在你上，老哭着喊着拦你了？他妈要赶早！”

    老陈是最先上来的，他看见陈萌和这一堆七八糟的人搅和在一起，顿时气得急火攻心。他脸铁青，大步星地赶过来，提溜着陈萌的后衣领，一掌就送了去，把陈萌扇得半边耳朵“嗡嗡”直响。

    陈萌看见他两发直，七手八脚地晃他肩膀：“哨，哨，你说句话呀！”

    邵一乾闭上睛，但等来的却不是一记捶打，只听见一连串重碰撞的声音，还有言炎变调的惊呼：“姨妈！”

    邵爸爸摸手机打120，一边陈述方位一边放一记刀，生生把邵一乾激一冷汗。他十分乖地站起来，垂着一言不发的走到邵爸爸边，还特别自觉地把自己的厚衣扒了来，就剩一件薄秋衣。

    老太太也不知看了他多久，此时面惨白，双失神，细看之，连嘴都在哆嗦。

    宋包包见这俩怎么还给聊上了，急得原地直跺脚：“你到底走不走啊？你不走我走了！”

    老太太攥着扶手又往上攀了两步，举起手里的拐杖就要往砸，恨铁不成钢：“畜生！造孽啊！”

    说着就着急忙慌地往楼梯跑。

    宋包包二话不说，立跑了。

    “以后不许你门！给我离邵家混小远一！”

    “邵一乾！你在哪里？”

    是“对不起告诉你家里人”了吗？他心里糟糟的，一方面觉得这么大的事，甭对和错，就应该告诉大人，陈萌为此歉，很是没有必要。但一方面，他又觉得把这事告诉家里人的场，估计是他不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