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乾一愣，心猛地涌上一格外霸的，接着抿着嘴乐了，睛里碎满了光，不留面地打击嘲讽：“就你？细胳膊细你能嘛？好好的学你不上，哭着喊着要跟我捡破烂，嘿，多新鲜。”

    小饭馆盛大开业、琴行招生、语培训。

    屋里十分凉快，天台上的风穿过打得透圆的窗，过堂风刮得格外迅猛，把屋里所有的纸张都刮得满天飞，铺满一地的传单五八门，比他当年贴过的小广告要稍微有些节——

    言炎哭得别提多丢人了，就站在筒楼唯一的一条通上，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的也停不来，给邵一乾都哭傻了，他不知所错地矮坐在一截石墩上，想当年他耳朵被毒得听不见声音时都没哭得这么凄惨过，这到底是哪神经上了，泪得这么凶。

    邵一乾一掌拍他背上，一边想怎么这小这么瞎心呢，一边君边动边动手地推着他上楼：“趁早拉倒，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计算比你好使多了，留着你的脑去碾压别人吧。”

    言炎十分沮丧地“哦”了一声，对于自己方才的表现有些难为，一边蹭自己脸一边不甘心地挣扎：“我给你算账总好吧？你算数那么差。”

    这是业务扩大以后，刘季文给录的完整版，用普通话喊得抑扬顿挫，十分赋有刘季文抠门特。

    没一会儿，门就有一辆小轿车喇叭，“哔”的一声——

    ……不过最醒目的还是墙那张大字报一样的五千计算题，规模庞大，整整齐齐地码了二十列，几乎每一列都错得不忍地球人直视。用红笔批改的人似乎也从未见过能在四则运算和乘法诀上摔得鼻青脸的人，最后气急败坏地在最后一行批了一行字：“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污！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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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里比楼外更惨不忍睹，气、自来，还有各各样的电线，就那么耀武扬威地盘旋在楼梯里，沿着台阶一阶一阶往上延伸，就连那些破上也积了一层灰，好容易有个声控灯，也不知几百年没换过了，灯罩上积了一层黑。

    言炎只在电话里听他说过，这还是第一次

    言炎哭得十分忘我，那心就跟泡在一汪苦海里似的，涩涩地疼，他把脸埋在邵一乾那件淡粉的T恤上——至于为什么是粉很好解释，批发市场上这个什么都没有的T恤最便宜，刚好是粉的，又刚好邵一乾是个小白脸，穿粉还不赖——断断续续地控诉：“你太坏了，你说你是个小老板，其实你是个拾破烂的！”

    邵一乾也不了那么多了，赶忙来拉他，哭笑不得：“哎哟我的祖宗哎，差不多得了，要丢人咱回到家再丢成不成？”

    言炎的哭声戛然而止，挂着一脸泪，却跟没事人儿似的认认真真：“你自己照顾得过来么？我给你打手行不行？我来帮你啊。”

    邵一乾恍然大悟，哦，这小是慈悲心作祟，难怪方才那妈妈桑的神那么叫人肝颤，敢这是同心泛滥。他推了他一把，半是迁就半是玩笑：“这话说的，真欠呐。拾破烂的怎么不能当老板了？这么说……你打心里看不上拾破烂的呗。”

电、洗衣机、旧电脑、旧空调，收破烂——”